那一夜良知休克：14岁女生沦落男生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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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写作背景] 2010年9月16日，贵州省贵定县洛北河中学一男生寝室内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14岁少女遭轮奸案。案发前，两名初三男生劫持了初一女生高霞，企图拉到荒野强奸，高霞抵死不从，眼见处境越来越危险，她便机智地对两名男生提出，回寝室就顺从他们，男生同意了，并提出要带她回学校的男生寝室。这是高霞当时能想到的唯一的脱身之计，她答应了。高霞认为：回到寝室有那么多同学，要是这两名男生还敢冒犯她，其他男生绝不会袖手旁观。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到了那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后，近20名男生竟无一人伸手相救，而寝室里更有三名学生随那两名男生之后加入了强奸行列。在她凄惨的呼救声中，围观的男生们由事不关己的喧闹变得死一般寂静……

　　案发后，此恶性事件在当地激起了很大的震动，涉案学生均被抓获，而同一寝室一众“冷漠”的旁观者更是遭遇了知情者的口诛笔伐。而最惨烈的受害女生高霞几近癫狂，最终，更名换姓转学他乡。期望岁月的流逝能冲刷她蚀骨的伤痛。近日，为了真实、客观地还原这一校园恶性案件的内幕，本刊记者几经辗转寻访，终于厘清了此非常事件让人唏嘘难言的真相——

　　荒野遭凌辱不屈反抗，回寝室呼救反入狼窝

　　[2011年1月，贵州下起了飘飘扬扬的冻雨，记者在知情者的帮助下，巡行在陌生环境里的高霞勉强同意接受记者的匿名采访。出现在记者面前的高霞有母亲陪伴，在她时而悲怨，时而因为激动而语无伦次的讲述中，最痛的伤口被慢慢撕裂，那个黑色的惨夜拉开了序幕——]

　　2010年9月16日，对于贵州省洛北河中学初一(3)班14岁的高霞来说，是一生最屈辱的黑色梦魇。就在两个星期前，她刚转入洛北河中学。仅14天，这所中学便残酷地撕碎了她那颗纯真的心。

　　9月16日晚10点左右，下晚自习的高霞来学校食堂买夜宵吃，突然身后被一把锋利的刀子抵住，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别叫，否则一刀捅死你。”高霞吓得两腿发软，脑子一团乱麻地顺从两名歹徒朝校外走去。很快两人拽着她来到学校附近一处坟地。刚一停下，其中一名歹徒便开始脱她的衣服。就着昏暗的光线，高霞这才看到，绑架自己的两个人看起来竟然稚气未脱。我一定要保护自己!高霞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突然不顾歹徒手里的尖刀，一边拼命挣扎着要跑，一边大声呼救。纵然两个歹徒合力，一时之间，他们竟拿疯了般的高霞毫无办法。其中一个歹徒还被高霞狠狠咬了一口。几番拉扯，三个人都已气喘吁吁。就在这时，只听得其中一个歹徒说：“这女人疯了，得想个办法。”“要不，咱回寝室吧。太晚了，老师来查房就完了。”另一名歹徒说。高霞听了，不由瞪大眼睛，这两人难道也是学生?高霞鼓足勇气问：“你们也是洛北河中学的学生?”“是不是我们是校友，你就同意跟我们玩了?”一名歹徒问。

　　案发后，高霞才得知，绑架她的两个人都是洛北河中学初三学生，一个叫朱强，一个叫方子勇，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两人平日无心向学，上初三后，更觉考重点高中无望，便开始破罐破摔。那天晚上，两人从地摊上买了本黄色小说，看了后觉得内心涌起一股冲动，便来食堂寻找目标。然而，高霞的抵死不从是两人没预料到的。

　　证实了两人是学生后，高霞瞬间如黑暗中看见一线曙光：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坟地上，如果两人要硬来，自己早晚会筋疲力尽，如果能回寝室，而寝室里有那么多校友，不就有逃生的机会了吗?再说，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他们也不敢乱来，他们要敢冒犯我，我就向其他同学呼救。想到这里，高霞抱紧双臂声音颤抖着对两人说：“在这坟地上我好害怕，我们回寝室吧!”听到这似乎带着暗示性的话语，两人都感到有些意外，对视一眼后，很快就笑了：“行，那咱们就回寝室玩吧。不过，别想给我们耍花样，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

　

　高霞被朱强两人拉到学校的一个男生大寝室。当晚，寝室里一共有19名学生。三人刚走近寝室门外，高霞想到机会来了，突然大叫一声：“救命!”便想转身逃跑。然而，朱强俩人很快发现高霞的意图，连忙用力抱住她。三人拉扯的声音吵醒了寝室睡觉的男生，他们纷纷探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方子勇担心坏事，便朝寝室里嚷了一句：“朱强和他马子吵架，关你们什么事?”一听这话，里面的男生来劲了，纷纷为朱强鼓劲：“加油，加油。”

　　[说到这里，高霞的情绪非常激动，她无法自持地连连对记者发问：“你知道吗，当时我听到寝室里居然传来‘加油’的声音，仿佛瞬间坠入地狱。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些喊‘加油’的声音，竟来自我的校友，太让我伤心了，太让我失望了……”]

　　当时，就在高霞思想恍惚之间，朱强和方子勇猛一用力，高霞被推进寝室里面。她挣扎着哭喊道：“求你们帮帮我，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此时，她的眼光突然触及到一双探寻、躲闪的目光，那是她的同村人田小君。两人常一起搭伴来学校。因刚进学校不久，高霞不知道田小君竟分在这个寝室。就在高霞狂喜地以为遇到救星时，让她想不到的是，田小君却突然错开高霞的眼神，似乎从来不认识高霞一般。希望再一次破灭。

　　绝望的高霞只得发疯般对两个男生又踢又咬。看高霞如此抗拒，寝室一个叫肖强劲的男生突然从床上跳下来，帮两人一起控制住高霞，在三个大男生蛮力之下，高霞再也动弹不得，被他们推到床上。此时高霞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更凶猛的狼窝。寄希望来到男生寝室，就能获得帮助的想法真是太幼稚了。

　　同校男生啊冷漠看客，14岁少女惨遭轮奸

　　高霞拼尽力气嘶哑着声音哭着哀告：“求你们救我!我真不认识他们!”此时朱强等人看高霞已无反抗之力，找了一块铁板，把寝室门牢牢抵住。也正是这块铁板，让高霞丧失了一次关键获救的机会。

　　一切准备就绪，当着寝室的男生，朱强和方子勇一时心底发虚，不敢动手。朱强问道：“谁先上?”寝室突然安静下来，这句话让男生们终于信了高霞的话，这个羔羊般的校友，真不是朱强的女朋友。十几名男生瞬间屏住呼吸望着他们几个，观察事态发展。

　　肖强劲反问道：“人都拉来了又不敢上?”朱强激他道：“那你敢吗?”“有什么不敢的!”肖强劲回答道，转过头看了看高霞，高霞那无助的样子，早激起了他内心潜藏的兽欲。肖强劲脱掉身上的衣服，三两下就扯掉了高霞的裤子，朝高霞压过来，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扯上被子盖住自己和高霞。高霞一声尖叫，猛地狠狠咬了肖强劲一口，围观的两个男生一起合力压住高霞的手和脚，另外的人则用手捂住高霞的嘴巴。高霞终于不敌，在寝室18个男生的注视下，被肖强劲奸污了，而这只是她噩梦的开始。

　　肖强劲满意地从高霞身上下来，诱惑地说道：“感觉真爽，你们不打算试下?”早已按捺不住的方子勇迫不及待脱掉身上衣服，一把掀开被子，却大惊失色地叫道：“怎么有血，会不会死人啊?”肖强劲捶了他一下：“笨蛋，那是处女血。”在肖强劲几人的嘲笑声中，方子勇扑到了高霞的身上。此时的高霞连死的心都有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到12点10分，因强奸、围观以及挣扎，寝室一直安静不下来。

　　高霞事后得知，当晚查房时，宿舍管理员董正群发现高霞不在寝室后，便和值班老师申候一起四处寻找，走到男生寝室时，听到里面有吵闹声，申老师推了推门，然而平日没上锁的宿舍门当晚居然推不开，两个人只得站在门外敲门大声喊道：“吵什么吵?怎么还不睡觉?”

　　突然听到老师的声音，高霞瞬间来了精神，她奋力挣扎起来，想引起老师注意进来救她，然而早有防备的几个男生，死命捂住高霞的嘴巴。无论她如何拼命呼喊，也只发出细微的“唔唔”声音。高霞流着眼泪，用哀求的目光向躺在床上偷看她的男生们求助。此时寝室里只要有一个男生喊一声“老师，高霞在里面”，她就可以少承受几小时摧残，然而，寝室依然死一般沉寂。就在这时，田小君突然鼓足勇气从床上跳下来，猛地掀开被子，他似乎寄希望于此时高霞突然呼救。一边站着的肖强劲猛地一拳击过去，挨了一拳的田小君再次胆怯，他沉默着退回床上时，张浩朝门外喊道：“老师，我们马上就睡了，您放心吧。”

　　

“早点睡，别再吵了。”董正群交代着，然后和申老师转身离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此时高霞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遭受着非人的摧残。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高霞绝望地闭上眼睛，朱强几个很快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接着陈朴林钻进被子里面，可能是刚才老师前来查房的原因，几番努力，没有得逞。他沮丧地下床后，张浩和朱强相继轮奸了高霞。

　　此时的高霞已没了眼泪，任由几个男生轮流在她的身上折腾。她恨那几个男生，更恨那些白天看起来如此阳光的同校男生。时间寂寂地向前走着，已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饱受摧残的高霞实在受不了了，突然浑身冰冷，不停地抽搐起来，并开始呕吐。几个男生感到害怕了，终于停止对高霞的摧残。十几分钟之后，高霞神志稍清醒后，吃力地扭过头去，向一个离她不远，却咫尺天涯装睡的男生，疲惫地问：“几点了?”“两点!”闭着眼睛的男孩迅速回答，声音也很轻，却饱含内疚。

　　孩子们的真实心态，让我们的教育沉重和汗颜。一度，我们要求孩子见义勇为，结果发现弱势的孩子不应该做无谓的牺牲;我们怂恿孩子们“常打酱油”，结果本应该阳光善良的孩子们，丧失了道德底线、良知底线，制造出惊天罪恶，表现令人痛心的麻木。

　　在这场本可呈现的善恶交锋中，最初，寝室里有19名男生，而对立的一方虽然号称“校霸”，但也只有区区两人。如果当时另外17名男生能迅速有序地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有勇有谋，机智地与“校霸”博弈周旋;或者是有哪一位有良知的室友，趁惨案发生时的混乱之际，择机溜出寝室找老师求助，事情的最终走向应该不至于此。关于教育，关于面对危机的应变能力，我们的社会和家庭拖欠得还很多。

　　□编辑/汪丽萍 作者：牧溪

　　选自：知音月末版2011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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