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仗义顶情债，两度易手血色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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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大学生黎雁莉与钱亮真诚相爱，同居并育有一女。但钱亮却突然移情别恋，欲娶富家女为妻。为安抚激动愤怒的黎雁莉，钱亮和父母哀求哥哥钱辉，让他带黎雁莉离开钱家，并给她温暖，让她平静。钱辉爱上了漂亮温柔的黎雁莉，黎雁莉也痛别旧爱，接受了哥哥的爱情。正当他们幸福和美之时，被富家女抛弃的钱亮又回到家中。而父母则决定，让黎雁莉再回到钱亮身边，让他们一家三口重新团聚。已经与黎雁莉两情相悦的钱辉该何去何从?

　　2010年1月14日，惨案发生。黎雁莉毒杀了钱辉和他的新任“女友”，自己也在逃亡途中被抓获归案。这场兄弟情深的“换妻”故事中，有怎样的悲欢离合?

　　弟弟欲娶富家女急弃旧爱，

　　父母荒唐寻求顶缸

　　黎雁莉1985年出生于陕西省渭南市合阳县，11岁时母亲病故，父亲续娶后，继母很排斥她，黎雁莉从上高中开始便很少回家。2004年7月，她考上了渭南职业技术学院。2007年毕业后，她应聘到西安一家化工厂当了销售员。这年9月，黎雁莉在产品展销会上认识了钱亮。他也是渭南人，毕业于河南科技学院，在化妆品公司做采购工作。2007年11月，陷入热恋的他们开始租房同居。2008年元月，黎雁莉发现自己怀孕了。两人商量着把孩子流掉，但到医院检查后，黎雁莉却因为害怕不肯做手术。钱亮说：“那就生下来吧，我们结婚后反正也要生孩子的。”但考虑到房子没有着落，他们暂时没拿结婚证。

　　2008年9月，黎雁莉生下了女儿瑶瑶。黎雁莉本以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日子可以长久下去，谁料2009年4月初的一天，钱亮突然支支吾吾地提出：“雁莉，我们分手吧。”黎雁莉如遭雷击。联想到男友最近行踪诡秘，黎雁莉觉得他一定另有新欢。但钱亮不承认，黎雁莉也坚决不同意分手。

　　2009年4月15日，钱亮借口父亲生病返回老家渭南市临渭区。黎雁莉等了十多天，钱亮也没有回来，打他的手机，竟然关机了。焦急之下，黎雁莉带着女儿风尘仆仆地找到了钱家。钱亮的父母却告诉她，钱亮回来只住了一夜就走了，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因为天色已晚，黎雁莉母女无可奈何地住在了钱家。

　　晚上，钱亮的母亲曹文英承认钱亮另有新欢，并劝说黎雁莉：“强扭的瓜不甜，你还年轻，不如重新再找一个合适的人吧……”黎雁莉悲凉交加：“这不是把我毁了吗?我不可能离开孩子，可我带着孩子谁能接受我?”

　　为了逼钱亮现身给自己一个说法，黎雁莉决定呆在钱家。可几天过去了，钱亮一直没出现，只是发短信给她，说自己心里已经另有他人，而且结婚证都已经领了。为了赶她走，钱家父母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五一”到了，在咸阳一家机械厂打工的钱亮哥哥钱辉回家了。钱辉比钱亮大三岁，平时哥俩感情挺好。得知弟弟所做的亏心事，钱辉不禁义愤填膺，责怪父母纵容弟弟。父亲钱海生对钱辉说：“你知道啥呀，钱亮要结婚的那个女的是冯青青……”

　　冯青青是弟弟的高中同学，上学时两人便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当时因为冯家父母坚决反对，两人不得已才分手。冯青青是富家女，父母经营着一家外贸公司，还开了两个超市，资产有上千万。高中毕业后，冯青青在父母的安排下去了美国，但学无所成，回国在父亲的公司帮忙。几个月前，冯青青和钱亮在一个同学家里偶遇，很快就旧情复燃。钱亮向冯青青隐瞒了与黎雁莉同居且有一个女儿的事实。目前，冯青青决定跟钱亮结婚，冯家父母最终也认可了他们的感情。他们答应给女儿买房买车，还表示婚后会把一个超市送给他们经营。钱辉的母亲说：“我和你爸也知道这么做不地道，可这不是为你弟弟的将来着想吗?再说只要你弟弟跟冯青青结了婚，我们家里的困境都解决了。你就当是可怜我们两老，不要管这事好吗?”

　　看着可怜的黎雁莉母女，钱辉不禁心生同情。当天，他为瑶瑶买了奶粉和一堆玩具，送到了黎雁莉手里并好心安慰道：“你不要太着急，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找到钱亮，说服他回头，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黎雁莉心里一暖，眼泪滚了出来：“大哥，我和孩子都谢谢你。”

　　钱辉找到了弟弟钱亮，劝他不要轻率分手。但钱亮对哥哥说：“青青是独生女，如果我成了冯家的女婿，那么一大摊事业今后就全是我的了，我的命运就完全改变了，你说这样的人生机会我到哪里找去?要是拿我当亲弟弟，你就不要再逼我回头。”

　　5月3日上午，黎雁莉突然剧烈咳嗽，脸色蜡黄，还发起高烧。钱辉赶紧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她送到了医院，检查为急性肺炎。在黎雁莉住院的几天时间里，钱辉成了黎雁莉的陪护。为此，他推迟了回咸阳的行程。黎雁莉对这位善良的大哥顿生好感和感激之情。

　　发现大儿子钱辉和黎雁莉母女相处十分融洽，曹文英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一个想法：索性让钱辉娶了黎雁莉。这样的话，孙女瑶瑶也不会落到外人家里，一个是亲妈妈，一个是亲伯父，孩子不会受任何委屈。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大哥仗义为弟“分忧”，

　　带走准弟媳“两全其美”

　　曹文英、钱海生老两口在钱亮的舅舅家找到了钱亮，并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钱亮也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试试。当即，他就把哥哥钱辉约了出来。听明白弟弟和父母的想法后，钱辉又窘又惊。弟弟一把攥住了哥哥的手恳求，而钱海生夫妇也帮着钱亮央求钱辉。在钱辉眼里，黎雁莉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可她毕竟是自己亲弟弟曾经的女友。矛盾之后，钱辉沉默了。

　　见钱辉的态度有所松动，这天晚上，曹文英开始和黎雁莉交涉。听完曹文英的建议，黎雁莉愤怒地吼道：“难道我是没有思想的货物?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曹文英说：“这也是为你和孩子着想，如果你能答应，家里的房产和财产都是你和钱辉的。”黎雁莉愤愤地说：“请你不要再说了……”

　　曹文英离开房间后，黎雁莉又羞又愤，伤心地哭了起来。这时钱辉过来了，他尴尬地解释道：“其实我父母也是病急乱投医才胡乱想出来的主意，我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你，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第二天一早，黎雁莉起床出门，竟然看见钱辉在自己卧室门口和衣而卧。见她出来，他起身揉了揉眼睛说：“你没事就好，我回去睡了。”黎雁莉突然意识到，他昨晚一夜未眠，就守在她门外，生怕她出什么意外。黎雁莉的心温柔地暖了一下。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比钱亮好上不知多少倍。黎雁莉前思后想，觉得既然已经无奈地走到了这一步，接受钱辉也真能算得上是一条好的退路……

　　5月17日，钱亮再次约出了哥哥，并塞给他一万元钱，求他务必想办法赶紧把黎雁莉母女带离家中。钱辉答应了下来。这天晚上，钱辉向黎雁莉提出：“你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陪你一起到外面散散心，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觉得呢?”黎雁莉想了想，觉得再留在钱家确实无趣，就同意了钱辉的建议。

　　随后，在钱辉的安排下，他们前往附近的洛阳和三门峡游玩。起初他们分房而居，后来黎雁莉大方地提出，为安全和节约起见，还是住在一起好了，他们便住到了一间房里，但钱辉坚守君子之道，不越雷池半步。黎雁莉对他不由得又多了一份敬重。游玩结束，黎雁莉要返回西安住一段时间，钱辉二话没说就买好了火车票。5月26日，他们来到西安，住进了黎雁莉与钱亮原来的出租屋。

　　两人渐渐熟悉起来。7月初的一天晚上，瑶瑶睡熟了，黎雁莉去洗头，洗了一半时太阳能热水器断水了。黎雁莉只得把钱辉叫来帮忙。钱辉烧了热水，然后细心地帮她把头发冲洗干净。浴室里的黎雁莉只穿着一身单薄内衣，年轻窈窕的曲线、洗发香波的味道让钱辉一阵阵地心跳加速。当她转过身来时，难以自制的钱辉一把将她抱住：“雁莉，我喜欢你……”黎雁莉脸色绯红，抗拒了一下，投入了钱辉的怀抱……

　　怕别人说闲话，他们换了一处出租房。为了赚钱养家，钱辉也在住处附近的一家民营模具厂重新找到一份工作。钱辉不再隐瞒，把钱亮移情别恋的真相告诉了黎雁莉。沉浸在幸福中的她已不为钱亮生气。

　　2009年9月中旬，黎雁莉的伯父去世，家人通知她回去奔丧。钱辉和孩子也跟她一起回了家乡。她告诉父亲和亲友，自己早在前年就和钱辉结婚，并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么多年，她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主，见外孙女都有了，父亲也无话可说。

　　温顺善良的黎雁莉竟然成为杀人犯，这让黎雁莉的同学、朋友以及所有熟悉她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为她深深惋惜。黎雁莉的一个同学知道原委后说，作为受害者的钱辉，看似是个无私的好哥哥，其实愚昧可笑之极，人是有感情、有尊严的，这样无视别人感情，把所爱的女孩推来推去，谁能受得了?酿出悲剧是可想而知的。黎雁莉自己也有错，让哥哥顶替弟弟做自己的男友，本身就是一件荒唐的事情，即使没有这次变故，他们将来要面对的尴尬也不计其数。

　　知道女儿犯下如此大罪，黎雁莉的父亲也是痛心疾首，他后悔自己对女儿过问太少，关心太少。如果早一点知道发生在女儿身上的这些事，一起帮女儿排解分忧，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悲剧。

　　(文中除黎雁莉外，其余为化名)

　　编辑/王唯 作者：朱华

　　选自：知音下半月2011年第1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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