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老公有处女情结,发现我不是处女拼命折磨我 – 女娲之爱

口述:老公有处女情结,发现我不是处女拼命折磨我

因为一个朋友的介绍,我在一九九六年与林雅茹相识,她面相普通,但是有一种令人难忘的忧郁气质,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被她身上充溢着的那种东方女性独特的气质而倾倒,当时我正单身,林雅茹刚刚结婚,一切都不太可能发生,在这个大前提下,我们保持了将近两年多的友情。

再见林雅茹是在四年以后,那时我也结了婚。林雅茹已经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少妇,一家大型超市开业,我们在那里碰见。匆匆一见之间,我发现林雅茹似乎有些改变,在她的眉宇之间,那种淡淡的忧郁气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淡去,相反似乎更浓结了。而她说话的方式与语气都有一种过分的小心与戒备,即使和曾经熟识的我,她也处处体现着一种隐忍的姿态,这种莫名其妙的隐忍,令我对她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兴趣,并有种预感,她生活得似乎并不如意。

几天以后我们坐在一起喝茶,在那个漫长的下午,伴着茶香与高山流水的旋律,林雅茹的眼泪夺眶而出,那一刻,当我看见她卷起的袖子里满是疤痕的小臂时,我突然明白了在她身上为什么总是会有些淡淡的却化不开的愁。

我在上大专的时候,开始第一次恋爱。我的第一个恋人是个公子哥,家里很有钱。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有一种难以隐藏的优越感,对这样的人,我最初是比较烦的。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是一个货车司机,母亲是一个纺织厂的工人,家里条件并不好,我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他们供我上大专很不容易,因为穷,我的自尊心比较强,在班上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仗着自己有点钱就不知道姓啥的人。

不过我的第一个男友,他却挺让我意外的。他叫李辉,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虽然他的父亲母亲都是很有影响的生意人,但是在他身上却看不见那些有钱人家孩子的傲气,事实上,李辉很老实,他基本上不怎么说话,常常看书,偶尔会在校报上看见他填的古体诗,他对古体诗有种偏爱。

我们的恋爱很简单也很老套。那时我是校报的常务副总编,李辉则是校报的通讯员,就这么相识了。最初大家在一起谈谈稿子,其实就一个校报,也没什么稿子可谈,无非是青年男女在一起,排遣寂寞,找点话说,一来二去,我们就好上了。

即使是在当时,我也没有想到会和他白头到老,毕竟我那时太小了,刚十九岁,我们是在大二那年相识的,李辉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大家在一起时,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浪漫的事值得回忆。无非就是在一起看看电影,吃吃饭,在校园里的草地上、小湖前散散步什么的。

李辉是一个很害羞的男孩子,这也是他能让我喜欢的一个原因。但是处得时间长了,我才发现,他这种害羞的源头是来自于他有一个非常强有力的母亲。这个母亲是一个大型国企的老总,典型的女强人,李辉从小到大,他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由这个母亲包办的,和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李辉对这个母亲的依赖心理很重。这一点也像我,我从小就出生在一个多姐的家庭里,我两个姐姐比我大不少,从小到大一直照顾我,我的生活能力也不强,同样也有很强的依赖心理,我们俩个人在一起,彼此相同的地方太多了,惟一不同的是,他家有钱,而我没有。

我们在相处了一个月后开始有了一些比较亲昵的举动,李辉在这方面很被动。当我们第一次吻在一起的时候,我清晰地看见他连耳根后面都红了。坦率地讲,这个纯真的反应让我很喜欢,他并不像那些有钱的孩子们那样对这种事满不在乎,我觉得我幸运地找到了一个家境不错的老实人。

人有时候容易被假象迷惑,从认识李辉开始,我一直以为自己正在朝着一条顺畅的大路上行进。我是个没有什么野心和抱负的女人,在一个正常而又平庸的家庭里出生,特别想过的也是那种极正常极平庸的婚姻生活,选一个极正规极东方化的丈夫,李辉不正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吗?

当我对李辉心存了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我已经无形中把他当成了自己未来的丈夫,于是,从大三开始,我们的关系越来越明朗了。我已经不太在乎别人说什么,同样,对李辉也开始不再保留那些女孩应有的矜持,李辉好像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他对我也不像从前那么害羞了,经常提出各种要求,要我陪他做这做那,当他有些什么过分的要求的时候,我开始像对一个家人一样的给予宽容和理解,几乎很少有不满足他的时候。

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糊里糊涂地失去了处女的贞操,而且是用一种心甘情愿的方式把自己一步步推向了生活的深渊。

那是在大三学期考试结束后的一个夜晚。对于大学生来说,大三的这次考试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考试,因为从大四开始,学业就松了,实习课与做调研的课程成为主流,相对来说,学生的压力就小多了。那天晚上,为了庆祝这学期考试的结束,我们全班同学去了校外的小饭店喝酒,男生都喝多了,回来的时候,校门已经锁上了,腿脚灵便的男生与女生就翻墙跳进去了。我也想翻过去,可是李辉不行了,他的腿脚已经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学校进不去了,没办法,我们只好去了他朋友家里。

李辉的朋友是本地人。一个人住着一个三居室的房子,也是个做买卖的,他把屋子里的两间卧室让给了我们,就知趣地去自己屋里了。我把李辉放倒在床上,自己牙没刷脸没洗,就跑到另一间房里去了,我那晚上也喝了很多酒,头很晕,也很累,除了倒头就睡外,什么也不想做。

半夜时分,我被一阵阵鼾声惊醒,当我睁开眼时,意外地发现李辉就躺在我的身边睡着。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我先是一惊,但随后想到,他一定是半夜起来解手,上错了床。看他睡得那么香,我不忍把他吵醒,心想他也喝醉了,就让他这么睡吧。想着想着我的倦意又上来了,于是我也就睡了。

早上,耳边有一阵呼哧呼哧的声音,感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扭来扭去,我睁开眼,看见李辉眼睛血红,正趴在我身上解我的衣服。

我第一反应是惊恐,接着是愤怒,于是一记耳光打了过去,正打在他的脸上,“你干什么?”我斥问他。

李辉一下子愣住了,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他朋友说话的声音,他起床了。这声音的出现,让我们一下子理智起来。李辉停止了一切动作,只是将头埋进我胸口,什么也不说,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我心一疼,对他的嗔怪都没了。我轻轻地用手抚着他的脸,小声地问他,是不是打疼了他。

我的态度缓和后,李辉似乎得到了鼓励,他继续开始解我的衣服,因为外面有人,他的动作很轻,我也不敢反抗,怕被外面的人听见,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但一切又都是有条不紊间进行的,我的上衣被悄无声息地解了下来,李辉开始用力地在我身上揉捏起来。

在很多年以后,我已经忘记了李辉长得是什么样,但是那次初尝禁果的滋味却让人永生难忘,我们俩挤在一张很小的单人床上,轻手轻脚地抚摸着对方,外面则是一个男人肆无忌惮地在那里大声的洗漱,打电话,走动。那是一个非常压抑却又非常刺激的体验,为了不发出声音,我们吻在了一起,互相抚摸着直到彼此欲焰难息,互相需要,我不敢出声,他也不敢大声,于是在这压抑中我们爆发了一次,我的处女贞操就这样失去了。在前所未有的疼痛中我默默地流下眼泪,那一刻,我在心里把李辉当成了丈夫,可是却不知道,那天正是我不幸生活的开始。

从那晚以后,李辉似乎尝到了甜头。他经常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前面说了,我是个很被动的人,而且只想过那种平淡的生活。我对李辉没什么挑的,对他的一再要求也不知该如何拒绝,于是,就一次次答应了他,我们出外的时间越来越长,在他朋友那里住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还是假装分别在两个屋里睡,但一等到夜深,就聚到一起,享受放纵的快乐。

这种无所顾忌的生活只持续到大四结束。大四结束后,我分到了本地,到一家国有企业上班,干我上学时的专业,财会工作。李辉也分到了一家事业单位,但他没有服从分配,他决定先回到老家帮他母亲打点生意,临走时,在车站和我依依惜别,他说等到那边一安顿下来,就给我电话,再把我接过去,与他一起过日子。

事实上,那天竟是我们的永别,毫无预兆。李辉走后就没有了消息,一连十几天,没有来过一封信,没有打过一回电话。我实在等不住了,于是按照他给我的他家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最初一直没人接,后来有人接了,是个非常冷淡的女人声音,她说她是李辉的妈妈,问我找她的儿子有什么事?我说我想见他。她说,噢,我知道你,但是李辉现在不在,他去北京了,正在办签证,他要出国了。

李辉后来给我寄了一个明信片,上面只有几个字:“不要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我想,他抛弃了我,不是出于自己的原因,肯定是因为他的妈妈。我们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他妈妈怎么会允许一个灰姑娘抢走她的儿子呢?一直在他妈妈的庇护下长大的李辉,是不会有能力也不会有勇气与他妈妈抗争的。我的梦想破碎了,因为我选中的是一个懦弱的男人。

李辉的不告而别对我的打击是巨大的,毕竟,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也是第一个占有了我的男人。在他消失后至少一年的时间里,我一直无法摆脱那种挥之不去的伤感与痛苦。每个夜晚醒来时,我都会反复想起曾和李辉度过的那些日子,甚至会想到第一次和他做爱时的那种既痛苦又快乐的感觉,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失恋的打击令我开始神经衰弱,一下子掉了十几斤分量。

为了排遣这种寂寞与痛苦,我白天努力工作,主动要求加班加点,晚上则报名上了一个专门教成本会计的夜校班,继续学成本会计,为将来考取注册会计师而做准备。我那时故意用一种虚假的充实来麻痹自己。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我后来的丈夫陈冬雨。

陈冬雨也是我们班上的学生,但不同的是,他上课不是为了考职称,而是为了继续教课。他是一所财会中专的老师。

我们一起上了半年的课时我才注意了他。由于白天课程紧下班晚的缘故,陈冬雨上课时来得比较晚,常常是最后一个到,他总坐到我的后面,开始我没在意,后来就发现了这个人,他外表很文静,戴着金丝边眼镜,挺儒雅,也不太爱吱声。他没主动和我说过话,但是我有种预感,他是在注意着我并想接近我,每次上课时,我都能感觉到他的炽热的眼光正在穿透着我的后背,这令我很心慌,但是也有种快乐的感觉。毕竟我也孤单了有很长时间了。有人关注,总不是坏事。

陈冬雨外表文弱,但是他其实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有一次,我们正在上课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灯管突然爆了,就在我的头顶碎玻璃落了下来,我吓得尖叫一声,还来不及躲藏,陈冬雨一把就将我从座位上拉开了,玻璃掉了一桌子,但是我却被他拉出了老远,一点也没有沾上,我吓得心口乱跳,班上的同学个个惊慌失措,我看了一眼陈冬雨,他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而他抓住我胳膊的手,是那么有力,这种力量,是李辉从来没有带给我的。

我就是从那时开始注意陈冬雨的。那天我对他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他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拿着扫把默默地把我桌上的玻璃清除干净了。他做这些事情时表现得非常自然,令我的心里除了感激,更有一种敬佩。

与经常喋喋不休提出各种要求的李辉不同,陈冬雨是一个男子气很足的男人,很少说话,也从不提出各种要求,但是身上自有一种威慑力,让人无法轻视。他第一次和我单独在一起,是在那次灯管事件发生的一周后,那晚我一个人骑着车子走,他从后面追上了我,与我并排骑着,因为他曾经“救”过我,我对他很感激,于是就没有什么异议。我们骑了一道车,他也没说几句话,倒是我一直在说个不停,快到单位宿舍的时候,他对我说:“以后晚上可不可以和你一起走,天黑得越来越早了,一个人总是不安全的。”还不等我回答,他转身就骑车走了。

陈冬雨后来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做了。每天晚上,他都会等我,然后送我回宿舍。我开始觉得不好意思,到后来就习惯了。陈冬雨还是那样,路上几乎不说什么话,只是尽职尽责地一直陪我到楼下。说来奇怪,我竟然不觉得闷,而且对陈冬雨有点迷恋。他沉默,但是成熟,他不动声色,可是总是心中有数。这样的男人,至少在大学几年的时间里很少见到,在我心灵最痛苦的时候,突然他出现了,有时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天对我的补偿。

我们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恋爱的。我有意地隐瞒了我的过去。因为我想彻底地忘记李辉,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我讲起大学时的趣事,但对于李辉的事只字不提。陈冬雨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他从不问我什么,但每次都是津津有味地听着,也不打断我。

我们就是在那样的氛围下恋爱的。与孩子气的李辉相比,沉静的陈冬雨更有一种男人的成熟。可能是他比我大五岁的缘故吧,他总是对我礼敬有加,呵护备至,以致我后来想,也许一直渴望着有人呵护的我,等待的真命天子就是他?

陈冬雨比较喜欢音乐,特别喜欢小提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放一些小提琴的音乐,然后拥我在怀,也不说什么,只是望着窗外,听着优美的音乐声一点点地渗入到我们的骨骼里去,听着听着,对小提琴一窍不通的我总会沉沉地睡去了,每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陈冬雨还是那样地抱着我,身子一点也没有动,我很感动,也因此觉得他的怀抱很温暖,有一种想哭的感动。

陈冬雨也有很健谈的时候,那就是喝完酒以后,这一点李辉与他倒是很像,也许男人都这样吧。陈冬雨会在喝完酒以后诉说一些他的心事,比如他在学校混得并不开心,他想将来自己发展什么的,有的时候他也说起感情,他说他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男人,他一直相信这世间有种爱情是纯洁而又容不得半点伪装的,他认为两个人之间应该是坦诚无私的,他还说最忍受不了爱人间的背叛,并且信誓旦旦,对我说他一生只爱我一个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在他心中。他这样说,我很高兴,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懂得爱并珍惜爱的人。

我们在认识的第二年结了婚。说来也奇怪,在这之前我们基本上没有什么太亲密的身体接触,陈冬雨很保守,他一直很反对那种婚前的性行为,有一次我们亲昵的时候他说起了这件事,他说他尊重我,绝不会在没有婚姻关系之前占我的便宜。否则就是对我的不负责。天真的我,当时用一个热烈的吻来回应了他这句话,以报答他对我的尊重。但却没有想想,在这些话语里其实隐含着一些危险的因素。

新婚那天来的客人不是很多,陈冬雨没有太多的朋友,而他学校的同事基本上也没来。但是陈冬雨还是因为过度兴奋而喝了很多酒,夜晚,当亲朋好友都离去的时候,他一反常态,一把将我抱住,醉醺醺地说:“我终于得到你了,你是属于我的,你是属于我的。”他不断地说着这些话,将我按倒在床上,一扫往日的沉稳与平静,疯狂地向我发起了侵袭,陈冬雨的劲儿真的很大,我被他弄得很疼,可是我不能推开他,这是我的丈夫,我从今以后确实也是属于他的。

就在我闭上眼睛承受着的时候,陈冬雨突然把灯全打开了,屋里亮如白昼,陈冬雨喊着:“雅茹,我要好好看看你!”他从我身上爬了起来,将我的身子在床上摊开。

这一看之下的结果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我挨了一耳光。

长这么大,我从来也没有挨过任何人的耳光。可是,在新婚的夜晚,我的丈夫,他竟然打了我。我被这一掌一下子打蒙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睁开眼,惊异的发现陈冬雨赤身裸体地站在床上,脸上因为愤怒和耻辱已经扭曲成可怕的形象,他手中拿着一块白布,怒气冲冲地喊着:“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处女?!你不是处女?!”

我看见白布上什么也没有,一下子明白了。陈冬雨是在试我是不是出血,他竟然在试我是不是处女?

“我——”我张开口说不出话来,我要怎么解释,撒谎,还是承认?

“你骗了我,你骗了我。”陈冬雨像疯了一样,用力地用他的手掌掴我,我简直都被吓傻了。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细心呵护深沉多情的男人吗?他简直成了魔鬼。他不停地打我,不断地问我:“说,为什么你不是处女?为什么你不是处女?”

那夜我简直吓傻了。我什么也说不出来,陈冬雨打累了,他躺倒在床上,哭了起来。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孩子。哭着哭着,他不再出声了,他睡着了。

我的脸被他打肿了,胆也让他吓破了。我躺在床上,比死了还难过。我在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没事的,陈冬雨今晚只不过是喝多了,明早一醒来,他就会来道歉的。人都有喝多的时候,看他哭得那么伤心,原谅他吧。我这样宽慰着自己,但潜意识里却有种感觉,这事没完,而且将会很麻烦。

新婚的那天夜里,我几乎一宿没睡,我在想着,如何对沉醉如泥的陈冬雨解释这一切,我想撒谎是没有用的,也是不真诚的,陈冬雨和我认识两年了,他从来没有占过我的便宜,这一点不像李辉,在性的要求上总是贪得无厌。我相信陈冬雨他只是喝多了酒,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正派的、传统的男人,只要我对他是真心,坦诚地对他说明这一切,他还是会原谅我的。

想了一宿,千愁百解。早上才睡着了,但睡了不一会儿,就被一阵音乐声吵醒了。我睁开眼,只见身边的床是空的,下了床来到客厅,就见到陈冬雨只穿着内衣裤坐在那里,音响开着,他在听小提琴曲。

陈冬雨看见我来了,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很迷茫,就像从来不认识我。我有点心虚,站在那里没敢说什么。陈冬雨听了一阵子音乐,抬起头,态度还算温和地问我:“你吃饭吗?”

我不知他的用意,就点了点头。(一九文学网www.0149.cn)他站起来,去厨房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热奶和面包,放在我面前,然后又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听音乐去了。我默默地吃着早饭。过了一会儿,陈冬雨突然说:“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说吧?”

我愣了:“说什么?”

陈冬雨阴沉着脸说:“说你为什么不是处女?”

我本来想说的,可是陈冬雨的态度让我太接受不了,这算什么,是警察审犯人,还是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他抓住了。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想和他吵,“对不起。”我说。

“对不起有个屁用!”陈冬雨站了起来,语气又凌厉起来:“你骗了我!我最恨人家骗我,我最恨女人不正经,不忠诚,你说,你把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我哭着说:“这很重要吗?我不想说,我不说不行吗?”

陈冬雨冲了上来,抓住我的头发用力摇晃着,他又像昨天晚上一样,变得疯狂了。“我老婆和别人睡过觉!我是傻子,我是傻子。你知道我多爱你吗?可是你做了什么,你骗我,你骗我!”

我吓得哭了起来。陈冬雨咆哮着,可是他没有打我。他只是不停地叫着,最后他累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精神萎靡。我哭着,跑出门外,上班去了。

从那天开始,我的生活就进入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里去了。我在单位坐了一天,中午也没有回去。只是想着如何对陈冬雨解释。但是陈冬雨的电话却打来了,他是向我道歉的,他说他喝多了,并且被妒忌折磨得快要疯了,要我原谅他,说他相信我,再也不问这件事了。

我相信了,我已经嫁给了他,除了这样还能怎样。

晚上回到家里,陈冬雨已经做好了饭,等着我,他还买了一瓶红酒。我们坐在那里吃饭,陈冬雨对昨天与今早上的事只字不提,不停地自顾自地说着话,我勉强应对着,可是心里却总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晚上,当我们躺在一起的时候,陈冬雨突然像疯了一样地扑了上来。坦率地讲,这时的陈冬雨,真的有如一只野兽,说这些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是很难为情的。但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陈冬雨在夜晚的粗野与疯狂实在是令人难以承受。其实性对于夫妻两个人来说,应该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但是陈冬雨却似乎把这当成了完全发泄和征服的一种手段,他压在我的身上,我没有那种美好的感觉,只有恐惧、惊慌和摆脱不了的厌倦,我们从新婚第一夜就那样了,而自那天起,这种感觉始终贯穿在我们以后的性生活里。

陈冬雨是一个需求很多的男人,正常的夫妻一晚上一次就可以,但是他不一样,至少要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的时间长,不能不承认,他的能力超强。而且永不疲倦。但是这对于在此方面一直需求不强的我来说,无疑是种痛苦。而且当他压在我身上,我感觉他的动作与眼神里没有多少爱的东西,相反是一种恨的情绪,我不是处女这个事实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愤懑与不服,一想到这个,我毛骨悚然。

尽管如此,在我的心里,我不是处女这件事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它让我对陈冬雨始终有种愧疚的情绪。陈冬雨在后来从不谈这件事,可是我却感觉得到,他对这事太在乎了,他不说,却一直压在心里,其实更可怕。有的时候,他打开电视,看那些剧,只要剧中一有女主人公红杏出墙的情节,他立刻就会满脸凶相地骂,什么“婊子!淫妇!该死!”的话不绝于口。我在边上,听到这些恶毒的语言如坐针毡,觉察出他是在骂我。这是在借题发挥。我到后来特别害怕和他看电视,因为电视只要一有这样的情节,他的表情马上就变得狞恶起来,但是不知陈冬雨是什么心态,他偏偏就喜欢拉着我看这样的电视剧,而且每天晚上只要看完这类剧,肯定会疯狂地有如野狗一样,让我痛苦地不得了。

我无数次地想把当年的情况告诉陈冬雨,把我和李辉的事和他坦白。但是不知陈冬雨有什么病,他不听。每次只要话题一往上扯,他立刻就差开。他不让我说,他越是不让我说,我心里就压得难受。也就越发地在他身边抬不起头来。

我们两人之间矛盾的再次激化是在结婚两个月后。有天晚上,单位聚餐,我跟陈冬雨请了假,晚上大家又吃饭又唱歌,玩儿得很尽兴,也很晚。我单位的男同事小周就自告奋勇地要送我回家。于是我们就骑着车子回来了,到了家门口,我看见我家楼上的灯关着,小周送我到楼下把自行车搬进去,刚一出来就看见陈冬雨阴沉着脸正站在楼下望着我。我对小周说了声再见,就和陈冬雨上了楼。进了屋陈冬雨一言不发,又打开了音响,听他百听不厌的小提琴曲。我洗漱完闭,正要去上床睡觉。陈冬雨突然喊住了我。

陈冬雨问我,刚才那男的是谁。

我随便回答了一句,说是一个同事。陈冬雨冷笑了一声,说他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他说我们俩有说有笑的挺亲密,那个男的还用手在我背上摸了一下,他问我,这人是不是旧日相好?

我惊呆了,这世间还有如此无聊的男人吗?他竟然还跟踪我?!我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陈冬雨却冲了上来,指着我骂,他说我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现在还敢背着他胡作非为?我气得和他对骂了起来,我说他血口喷人。我骂他变态,并且说和他早就过够了。陈冬雨听到我的这句话突然来了精神,一把将我抓住,刺鼻的酒味冲了过来,天哪!他又喝酒了。我吓得全身都动弹不得。

陈冬雨哈哈怪笑,说:“你和我过够了,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你背着我和别人睡觉,让我蒙受不白之冤,现在又说过够了,我告诉你,想甩了我,没门!”

然后他就开始打我,他先是拿掌掴,然后就用脚踢,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残暴的男人,他还是个教师?为人师表,在课堂上道貌岸然,可是在此时,他是最残暴的野兽!我被按倒在地上,一句申辩的话也顾不上说,被他打得满脸是血,你不知道,陈冬雨在打完我后还做了什么,他脱掉我的衣服,又强迫我和他性交,我不服,他就继续用力地打我,一边打一边还喊着:“你这个淫妇,我比你的旧情人强吗?我比你的旧情人强吗?”屈辱,恐惧,还有恶心,把我的意志全部摧毁了,我只能麻木地躺在地上任他宰割,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出去见人了,我的脸全肿了。我勉强地下了地,就又听见了那熟悉的小提琴的声音,陈冬雨坐在客厅里,萎靡不振,他看见我起来了,抬起头来。我惊异地发现,他竟然哭了,眼泪顺着嘴角一直往下流,那一刻,他变得非常虚弱和苍老。看见我神情冷漠地一步步走来,他突然跪在了我的脚下,用力地打着自己的脸,他说他对不起我,他说他不是个人,他说他是因为太爱我了太妒忌了才这么做的,他要我原谅他,否则他就去死。

我呆在了那里,有一个直觉告诉我,这人是个疯子。可是我知道,他其实是爱我的,只是他把这种爱,变成了一种疯狂的占有,他不能容许我属于别人,也不能容许我有过去。这就是他的爱。

我能做什么?我漠然地推开了他。我要一个人好好地想一想这以后的日子。

我的家不在本地,陈冬雨也一样,我们都是大学后分配在这里的。那天晚上,我突然非常想我妈,我给家里打了电话,但是是姐姐接的,她说妈现在身体很差,一年住了两回院了,爸现在到了更年期,一天到晚地发脾气,还常常提起我,生气我不回来看他。姐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语塞了。我想把这一切都和姐说,可是我又怕姐会着急上火,又怕姐的这种情绪会让爸妈查觉,他们要是知道女儿过着这样的生活,还不急出病来。算了,自己的梦自己圆吧,我什么也没和姐说,就挂了电话。

晚上回到家里,陈冬雨又做好了饭,还买了一瓶红酒,他殷勤地跑来跑去,可是在我眼里,只是觉得一阵阵恶心,我让他停下来,我说要和他说几句话。

我对陈冬雨说:我们离婚吧。

陈冬雨愣在了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说完了这句话,就一个人进屋。不管陈冬雨在外面怎么敲门,我也不想给他开。

后来陈冬雨不再敲了。不一会儿,小提琴的音乐声又响起来了。可能是条件反射吧,一听到这个音乐声,我全身就不舒服了,就想起陈冬雨那变态的嘴脸。我用毛巾将耳朵堵上,可是那音乐声还是不停地钻进我的耳朵里,躲也躲不掉。

我干脆就用被子把头全部包上,这下好了,什么也听不见,眼前一片漆黑。不一会儿的工夫我竟然睡着了。

半夜,一声巨大的声响将我惊醒,我掀开被子,看见陈冬雨手拿着一把斧子,将我的卧室门劈开了。他一冲进来,就是满屋子的酒味,他又喝多了。看见手拿斧子一身酒气的陈冬雨,我简直吓得要死了,我用被子蒙上了脑袋,这只是一个本能的反应,当然不会起什么作用。被子一把被拉了下来,陈冬雨跳上了床,他用斧子在床上拼命地砍,斧子在我头顶飞舞,把床上的被褥砍破,里面的棉花全飞了出来,在屋子里四散飞扬。有那么一刻,我觉得似乎在哪个恐怖电影里看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一切今天竟然发生在我身上,一切都是那么地不真实。我吓得全身都不能动了。陈冬雨砍坏了床上所有的东西,他将斧子扔掉,然后解下了自己的皮带,抡圆了抽我。

皮带打在身上,疼是难免的,但是我已经麻木到了不知疼了。我只是恐惧,恐惧到了极点,喊都喊不出来了。陈冬雨一边打我,一边喊:“你还离婚不,你还离婚不?!”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的嘴里也喊出来了:“不离了。不离了。”因为恐惧,我屈服了。

陈冬雨不再打我,他拿出笔来,让我写下保证书。他说一句,我写一句,不写就继续打。他说的是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当时写下的好像是这样的话:我是个不正经的女人,背着丈夫我跟很多男人睡过觉,我对不起他,我现在起誓,我永远不离开他,也永远都听从他的吩咐,写下字据,永不反悔。末了他还让我签了字,按了手印。

我当时已经被吓得麻木不仁了,陈冬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根本不敢反抗,你反抗,你就要挨更多的打,我只能听之任之了。

陈冬雨把那份保证书放到怀里,得意地说:你以后不提离婚这两个字,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要是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先杀了你,再杀了你全家。你妈不是心脏不好吗?你要是不听我的,我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把你这封信给她念念,让她知道她的宝贝女儿都干过什么?

他说着,真的就拨了电话,我吓得大声喊:我听你的,你千万不要给我妈打电话。陈冬雨哈哈大笑,将电话放下,又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他又开始了。我现在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合理合法的强奸,那天晚上,我就有一种被人强奸的感觉,是被我的丈夫合理合法的强奸了。

他打我的第二天,我发高烧了,起不了床。陈冬雨将家里的电话线拔了,把我的手机也拿走了。他把我一个人锁在了家里。然后就出去了。等他回来时,他找来了我们楼下诊所的医生,给我输上了液,还买了很多的新鲜水果与营养品。那些诊所的护士羡慕地对我说:“你看你们家这口子对你多好,他不让你住院,说那里环境太乱,他还说他特意请了假,要亲自照顾你。这样疼老婆的男人现在可真不好找。”他们这么说,我除了苦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护士走了以后,陈冬雨开始照顾我。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几乎又变成了从前的那个细心而又知疼知热的男人,这时的陈冬雨在外人的眼中,绝对是一个标准的好丈夫。可是我的心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我不敢反抗,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反抗。那天陈冬雨反反复复地在屋里放他的小提琴曲,一边放着一边给我做按摩,他说这样可以让我舒服些。当他的手放在我身上时动作很温柔,令人难以相信这就是昨晚上打我的那双手,他的手放在我身上,我只有全身发抖,而那段音乐更使我听得全身发冷,可是不敢开口求他关掉,我已经被他打怕了。我也怕死他了。

这样的生活在别人看来,一天都过不下去,可是我居然忍耐着度过了两年。

两年来,陈冬雨没有再打过我。他用不着了,我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两年来,我不敢和任何一个男同事在一起行走,也不敢和他们单独说话。陈冬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他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害我家人,怕他惊吓了我妈。

陈冬雨很满意我被他驯服了。他也真的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不再打我了。相反的,他对我还不错,但是我生活得太压抑了,渐渐的,这种压抑反映在脸上就是我日渐苍老了。

身边的同事们很粗心,但是发现了我这一变化的人是我的姐姐。姐姐来到我家看过我两回,她发现我们家中的气氛不是很对劲。这两年春节我也和陈冬雨回去过,我不想让妈知道我们的事,一直隐藏着,可是和姐在一起时,多少会有些流露,姐发现了其中有问题。于是就经常来看我。陈冬雨对此是不大高兴的,他是怕我和我姐说什么,但是纸总是包不住火的。他打我的这些事,最后还是让我姐知道了。

姐有一天来找我的时候,正好电视里正播着一部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那剧写的是一个家庭暴力的故事。里面的男主人公简直和陈冬雨是一个模子刻的,我看着看着眼泪禁不住就掉下来了。我姐一直对我的生活很关心,于是就趁机问我是怎么了?是不是也有什么委屈?那天我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了,我倒在姐的怀里,把所有的事都和她说了。两年了,我一直压在心里的事,这一次终于都说清了。这还真的要感谢那部电视剧。

我姐听完我的话后,第一句话就是:妹,你也是上过学的人,怎么这么傻。他这是家庭暴力,是犯法。快,收拾东西,现在就跟我走。

我姐和我不一样,她没什么文化,可是经过的事多,也是个敢做敢为的人。她把我领走,我们直接就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那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是姐的老乡,也是一位很热情的大姐,姓张。我姐把我的遭遇与她说了。她对我的遭遇很同情,还看了看我身上被陈冬雨殴打后留下的伤疤,她告诉我,她可以去找当地的妇联,把我的情况反映一下,然后再帮我上法庭,起诉陈冬雨,帮我彻底地解决这个问题。我告诉她,陈冬雨让我写了一封保证书,她说,你是在他胁迫的情况下写的那些东西,那种东西本身也没有法律效力。她给我讲了很多有关家庭暴力的知识,并且拿出了很多具体的法律文件给我。她还告诉我,以后再受到他殴打时,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内报案。国家现在针对家庭暴力有了新的政策,接到家庭暴力案件报警后,警察要在第一时间内到达现场:一般市区要求五分钟,郊区十五分钟,农村不超过三十分钟。我问她,这些事都在哪写着?张大姐说,在今年新出台的《处理家庭暴力工作规范》上,都写着具体的内容和条款呢。她答应给我找一份这个文件,说将来这就是法律依据。

于是,当天我也没有回去,和我姐住在了一家旅馆。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想回那个家了,在张律师的帮助下,我去派出所做了口供,然后向民事法庭提出离婚的申诉,张律师就做为我的坚强后盾一直在参与着这件事。陈冬雨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夜之间,整个形势已经发生了巨变。而他和我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从此再也不会有了,我换掉了手机号,也不再与他有任何单独的联系,一切都是由我姐出面的。我姐根本不给他准备的时间,我们的离婚申请很快就被批准了。

后来法院判决时我们俩都去了,在张律师的帮助下,出示了各种证据,很顺利,这事就了解了。判决书一下来,陈冬雨整个人都傻了,他在法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的心一下子抽紧了,我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我姐的手,我不敢看他。其实真正有愧的人是他,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不敢看他。我怕他,直到现在还是怕。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犯贱,直到现在我还有种感觉,其实我伤害他比他伤害我更重,尽管我曾被他打得体无完肤。

人生有多少曾经难忘的岁月,同样又有多少再也不愿想起的岁月?

从那次喝完茶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了林雅茹的消息。她去了北京,离开了这个曾经给她带来无尽伤痛和恐怖的城市。我在想中国的女人有多强的韧性,她们竟可以面对着人世间最难忍受的东西,始终保持一种隐忍的姿态。婚姻里其实是不需要多少隐忍的,可以有宽容有隐私有一时的愤懑与冲动,但当一切忍无可忍,对于女人来讲,也是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的,那就是彻底的放弃。我想林雅茹会幸福的,因为她及时地选择了放弃,尽管有些阴影会伴之一生,但相对于她的丈夫陈冬雨来说,她一定会是幸福的,至于那个可怜虫,在自己的偏执、自私与狭隘构造的网络里,他将一生都活在自责与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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