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爱|月光女神_ 一个人付出的爱情 – 女娲之爱

女娲之爱|月光女神_ 一个人付出的爱情

01

“去把那边的桌子收拾一下,莱雷。”大学的植物室里老教授向自己的学生吩咐道。

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学生向第一排走去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瓶瓶罐罐。

“教授,这是什么植物的种子,他上面的花纹看上去很不一般。”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是几年前我在塔希提岛上采样的时候当地的土著送给我的。我回来的时候研究了一段时间,我觉得她可能属于蔷薇科,说不定还是新的物种呢”

“光看着种子上的花纹,我敢打赌她一定会长成最美的植物”

“这可不好说,我曾试着培育过她,但是几个月的时间都没结果,如果你感兴趣你可以拿回去试试看。说不定她还真的会发芽呢。”

莱雷从教室把种子那回宿舍,找了一个花盆从学校的花圃中铲来了泥土,他在花盆中挖了一个坑将种子种下。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涌出。

02

星期天的早晨,在阳光射入窗户的时候,莱雷从床上醒来。他下意识望向窗台上的花盆,隐约看到一株幼芽出现在花盆里,他掀开被子跑到窗前。

没错,他没有看错,一星期前的种子如今已经发芽了,莱雷甚至迫不及待想看见她会开出什么样的花。

他想都没想,拿起手边的水壶到学校的井里打来今天第一壶水。

他现在想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奉献给这株花。

今后的每一天,莱雷都把自己的时间分享给这株幼苗。

当清晨为她浇上第一壶水之后,他会坐在她边上复习植物学,在太阳升到天空最高点的时候,他会用小铲子拨开泥土用天平精确地量好肥料的重量。

到了晚上,在习习的凉风里,在乳白的月光下,他把自己全部的热情都融化在一片片抒情诗里,把美妙的语言瀑布般地倾倒在这盆植物上。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幻想这株花会是什么样子,是像珍珠一样白,还是会像血一样红。

他把这株幼苗想象成八九岁的女孩,头戴花冠身披白纱赤脚站在大理石地板上,披着头发抬头看着他。

03

又一个月过去了,这株幼苗长得很慢,但是谢天谢地她很健康。

在这一个月里她已经长出了细细的茎和尚呈白色的的小刺,这刺软软的,尖尖的,没有一点抵抗威胁的力量。

在茎的顶端,一颗小小的花苞颤颤巍巍地出现在那里。萼片包裹的很严实,一点也看不出花瓣的颜色,莱雷有好几次想用手术刀切开萼片看看花瓣到底是像珍珠一样白,还是像血一样红。

每当有这种想法时他都抑制住这种冲动。

现在他每天早上天不亮就会起床,在寒冷的空气中站上半个小时,等太阳的第一缕光从地平线上跃出时,用陶土做的水罐收集树叶上的露水。

他坚信这样这株花会长得更快。

再一个月过去,莱雷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了,就在半个月前的早上,他发现花瓣已经冲破了萼片的束缚,现在那个困扰他的谜题解开了,花瓣有着珍珠一样的白,像新娘的头纱一样披在细茎的末端,这花瓣白的圣洁,白的虚无,像教皇的白衣不沾纤尘。

莱雷的手在花瓣上轻轻拂过,这骨朵紧实光滑,虽然尚未绽放但是香气已经从花心窜到空气中。

到了晚上,花蕾和月光融为一体,让你怀疑这花蕾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光和影开的一个玩笑。

这花也许是月光女神的信物,也许是阿芙洛狄忒遗留在人间的眼泪,总之她和一切美的事物相连,让邪恶、丑陋的东西胆寒。

但是直到今天,虽然莱雷每天都为她浇灌清晨的露水,尽管他使用更精准的砝码来量取肥料,花蕾都没有要开的迹象。

莱雷翻遍植物学的每一本著作,问遍了大学所有的老师,试遍了他能想到的所有方法,但是花蕾依然没有绽开的迹象,还是那样紧实。

又一个夜晚,又一轮新月。莱雷已经绝望了,现在他的生活已经容不下别的东西了。

04

两个月过去,花苞还是没有开花的迹象。

莱雷搬来一把椅子,对着窗子,看着月光均匀地洒在花瓣上,清晨的露珠还挂在叶尖,他吹灭蜡烛,看着薄薄的窗帘轻轻翻动。

莱雷走到窗前,对着月光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还不开花呢?”

“因为我还缺少一样东西。”

寂静的空气被这一问一答打破,莱雷回过头发现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他素来不信鬼神一说,只是认为自己近几天来累得有点神经质。

“我在这,你的花盆里。”

声音再次响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很甜,又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莱雷低下头,花盆里只有那朵未开放的蔷薇。

“对,莱雷,是我,你的蔷薇。”

“是你在说话?”

“是我。”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久你还不开花呢?”

“我说了呀,因为我还缺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只要你说我都会拿来,是奥林匹斯山上的金苹果吗?只要你说是,我就会把守护它的恶龙送到地狱去;是主神奥丁的永恒之枪吗?只要你说是,我也会用一只眼睛和世界树交换,把神枪献到你的花盆前;是天空之神荷鲁斯的左眼吗?只要你说是,我会爬到埃及金字塔上,去和他交换。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会为你献上一切。”

“亲爱的莱雷,我不要那引起战争的金苹果,也不要那沾染血污的神之枪,更不会稀罕荷鲁斯那用蓝宝石做的双眼。我要的东西简单纯粹,不用到神界去讨要,也不用到世界尽头去寻找。他就在这里。”

“那请你告诉我。”

“我要你的爱。”

“我的爱?哦天哪,我已经把我全部的爱都给你了,我在清晨为你寻来第一次凝成的露水,我为你用砝码精确每一份肥料的分量,我为你翻遍了学校的每一本藏书,我把诗篇变成声音,像水一样浇到你的身上。请告诉我,我还要怎样做你才会开花。”

“莱雷,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做的一切,但是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我开花,你的爱是对花的爱,我要的是对人的爱。”

“那是什么样爱。”

“那种爱,最开始是上帝为了让人类繁衍生息而加到他们身上的欲望,原始简单的欲望。渐渐地人类开始将它升华,开始对它崇拜,所以爱神应运而生。爱让人愚昧让人癫狂,它能把最英俊的人折磨的颓废,也能让最丑陋的人焕发英姿。它能让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心甘情愿地放弃生命,也能让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重拾活着的勇气,我要的是你对人的爱。”

“那我应该怎么做?”

“我要你割开你的手腕,将你的血液滴进我脚下的土壤,我的根会吸收你的血,同时你的快乐,你的痛苦,你的爱,也会流进我的身体。而我会在吸收完你最后一滴血时开花。与此同时,这也代表着我的重生。我开花之后不会记得你,不会记得你为我浇灌的露水,不会记得你向我念的诗篇,不会记得你这个人在我生命里的出现。而当我开花之后,我会爱上第一个见到的人,我会全心全意地为他开花,将每一缕香气吹进他的鼻腔,我会为他唱无声的歌,在他不在的时候我会花所有时间去想他,我会记住他的脚步,在杂乱的脚步声里辨别他的位置。就算他忘记为我浇水,就算他把我遗弃在角落,我也会全心全意为他开花。你所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会无所保留地奉献给他。我会像爱一个人一样爱他。”

“这太可怕了,我将为你付生命,而你都不会记得我。”

“是的,但是爱情就是这样,一个人付出,一个人享受。莱雷,在这时间长河里,我已经漂流了很多年,我是爱神留在人间的难题:证明爱到底能有多伟大。我不会强求你为我献上生命。我已经沉睡很久了,我也并不奢求什么。”

空气再次归于平静,莱雷静静地站在窗旁,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

05

他想知道这花蕾会开出什么样的花,但同时他也爱生活。

他才二十一岁,他已经为生活准备了二十一年,再等一年他就会从学校毕业,他会成为一名植物学家,他会来到山上的丛林里,在树与树的间隙中寻找未知的植物,他会和妻子生育一个孩子,陪着这个孩子经历他生命中的许多第一次。

到老了他会和妻子坐在摇椅上,盖上毯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回忆年轻的点滴。对啊,他才二十一,生命才刚刚开始。

但是当他低头的时候,他看见月光里的这朵花,“月光女神”,这是他为她起的名字,在他的脑海中他无数次将她拟人化,他幻想着她是头戴花冠赤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女童,他幻想着她是身披白纱的圣女贞德,他幻想着她是他的奥菲利亚而他是她的哈姆雷特。这是他的花,他为她倾倒了最真挚的感情,他为她关心过天气,为她遮挡过寒风。他爱她会胜过爱任何一个实实在在血肉丰满的人。他觉得她说的没错,“爱情就是一个人付出,一个人享受”,既然他已经付出了,为什么不献上所有呢?

莱雷走到书桌边拿起桌上的手术刀,他用这把刀切开过无数花的花蕾,如今他也要用它切开自己的血管。他走到窗边,现在他能感受到血管里的血液在冲击着血管壁,他把刀刃轻轻抵在腕部,刀刃在脉搏的震动下微微颤抖。如果把刀换成音叉就能把这震动转换成旋律,那将会是生命的歌谣。

“我准备好了,哪怕是你会忘记我,哪怕是我再也闻不到你明天的花香,我也会按你说的做。”

“莱雷,你真的要这样吗?我并不在乎是否开花,几千年过去了,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但你不一样,你的生命才刚开始。”

“不,奥菲利亚,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再也不会有比看到你开花更让我高兴的事了,如果我能在这种幸福中死去,我会带着微笑去见上帝。”

“阿芙洛狄忒,我和爱神一个名字。”

“我爱你,阿芙洛狄忒。”

“谢谢你,莱雷。”

莱雷沿着手臂在腕部的动脉上切开一个口子,暗红色的血液像小蛇一样沿着手腕向下流去,在指尖凝成血滴,像珊瑚一样的血珠一滴一滴滴进了土里。

血液浸湿了蔷薇花的根部,借着月光能看见一抹淡红顺着茎向花苞传递,莱雷看到当这抹红色到达花蕾的时候花蕾的底部被染红了。

“这还不够。”

莱雷用受伤的手持刀,在另一个手腕上划开了一个口子,生命的红宝石从血管涌出。茎中的那抹淡红加深了,同时花蕾底部的红色已经晕开,白色的花蕾呈现出淡淡的粉色。花蕾微微开口,花心里蕴藏了几个世纪的香气被散发到空气里。

“这还不够。”

莱雷将刀刃对准胸口,以外科医生般精准的刀法将胸腔打开,那刻充满爱的心脏正砰砰地跳动,他切开血管将心脏取出,举到花盆上用力攥紧,血液顺着血管流进花盆。现在的花不再是白色、也不再是粉色,而是耀眼的红色。红的张狂,像波西米亚女郎的长裙,像女王权杖上的宝石。空气里的香气更浓烈了,花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瓣一瓣打开,这株等了几个世纪的蔷薇,开花了。

莱雷倒在窗台下,在月光凝成的水潭里,他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变成灰烬,他的手里还攥着他的心脏,一阵风掺着花香把这团灰烬吹散了。

“莱雷,你在吗?教授让我问你为什么不来上课。”门被推开了,一个学生走了进来。

“看啊,多美的花,她一定有一串长长的拉丁文的名字。”学生说着将花带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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