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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游戏一场梦]
一场游戏一场梦
排版:滨岸居士
第一章 如烟往事
记得很多次情浓时,我都会把光着身子躺在我怀中的如烟全身都吻一遍,然 后看着她的眼睛说:“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每次她都会吻一下我还沾着她体液的嘴唇,闭上眼睛说:“好!”
然后她会把脑袋埋进我的胸膛,甜甜地睡去,留下我一个人边抚弄她带着茉 莉花香的长发边回忆我们过去的点滴。
如烟叫云如烟,是我的大学同学。
大学生谈恋爱,多是为了排解寂寞无聊的 玩玩,我和如烟却从大一那次牵手开始,一直到大四毕业也没有再分开,她家人 的强烈反对也没有让她屈服。
她家境很好,父亲是南方一所大学的知名教授,母亲开着一家颇具规模的公 司。
本来家里给她安排了一份很安定的工作,她却为了和我一起在A市创业不惜 和家中闹翻。
对她,我除了满腔的爱,还有一份感激,正如她对我的爱一样,也混杂了信 任和鼓励。
二十五岁时,也就是我们共同创业的第三年,我们赚到了第一个一百万。
记 得那天回家之后,我和如烟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我三年的压抑,她三年的痛苦, 我们三年的劳累,在那一刹那忽然产生了无法形容的意义。
银行帐户上那一长串 的零仿如一个个红彤彤的果实,只是看着,就可以认定必然无比甜美可口。
是夜我和如烟通宵做爱,我浑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她的欲望也好象深 得无法填满。
我的小弟弟一被她下身那温暖湿润的媚肉包围,就再也不想出来。
她的爱液,我的精液,混合在一起,在我们的身下流淌成河。
某一次的间隙中,她在我的身下喃喃道:“这辈子,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你, 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梦一样……”
我竟然有一种惊怕的感觉,心也忽然狠狠地疼了一下,刚刚她说过的话究竟 是什么意思?真的就只是她单纯的一句感慨吗?我有些慌忙地紧紧抱住他,看着 她的眼睛说:“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怔怔望了我一会儿,笑了,说:“好。
”然后搂紧我的脖子,又开始向上 挺着她的小腹,两个人湿痕斑斑的胯骨相撞,就像是做爱的声音。
是不是幸福到了极至,就总会让人感觉像一场虚幻?
公司的一切都上了轨道,如烟也被我赶回了家里去,健身班、咖啡班、驾驶 班……所有的班随便她报,只是不允许她到公司上班。
她陪着我风里雨里的三年 多,我再舍不得她遭半点罪。
现在,我在监狱里,躺在那冰冷的床铺上,才真正明白,有时候,幸福就是 因为太过沉重,才会让人无法承受。
这里的黑夜和白天都是一样的冰冷。
唯一的区别是白天会有一些阳光。
阳光 从一个小窗户射进来,被铁栅栏分成了六束,照在我的身上。
窗外是高得几乎要 压下来的墙,上面的电网如同蜘蛛网,规则又密匝。
我的旁边是另外一个男人, 他的呼吸沉重,口气污浊,腰的蠕动中有一丝丝“吭吭”的声响飘进我的耳朵。
是的,他在鸡奸我,而我,却对这一切早已麻木。
我曾经也很怕疼的,小时候和狗熊一起打架,都是一边想方设法地躲开别人 的拳头或者棍子,一边找机会给别人狠狠地来一下重击。
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 很多时候,疼这个东西,躲得开身上的,却常常躲不开心里的。
刚开始被鸡奸,那根棍子插进身体里,其实疼得钻心,我甚至想过宁可被刀 子插一百下也不要让这东西插一下。
可是,现在我不怕了,当你心里的痛苦大到 足够忘记自己的肉体,你就会发现,原来对肉体的折磨,有时候可以变成快感。
其实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是虚幻,就像很多的女人,明明躺在你的怀里,说 着和你天长地久的话,心里却在想着这是另外一个男人在爱抚自己。
从前,我一直相信很多话说出来就是一生一世,很多事情一旦发生就永远不 会抹去,然而岁月如刀,可以刻下一些东西,也能很轻易地抹去更多。
一年多以前,是一个初秋的下午,炎热的天气中已经混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 凉爽,天很高很蓝,秋阳像在水中洗过,明澈得耀眼。
街道两旁杜鹃的花瓣开始 飘落,像很多的往事随着季节远去。
我坐在一家茶馆靠窗的位置和一个客户谈着 生意,一道身影却梦魇一样在我眼前划过。
是如烟,那袅娜的背影我已经看了八年多,早深深刻在我的心里,就算卸下 六百多度的近视镜,我也自信决不会看错。
可是,她竟然挽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臂走进宾馆。
相恋八年,结婚四年,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我, 现在,她怎么会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去开房间?记得曾经看见过这样一句话:爱 得自己心里没了把握,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当时我在想:说这句话的人真是好奇 怪,两个人彼此深深地相爱,又怎么会心里没有把握?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种 没有把握,是一个人的事情,和对方没有关系。
客户说我的脸色忽然开始发白,问我怎么了,我笑了笑说没事没事,我在想 怎么给别人带绿帽子。
客户见我说出这样的话,也很淫荡地朝我笑笑,附声说那 滋味简直爽透了。
送走客户后我打了电话,让狗熊帮忙搞定这事。
然后就是那次在家中的捉奸在床,我此刻躺在这里,忍受着这个男人并不十 分坚挺的阳具在我体内进进出出,就是因为那件事情。
和狗熊一起预谋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内疚,一直觉得自己在欺骗如烟,我一 边让应该做的事情按部就班,一边在心里发誓,如果一切都是我的主观臆断,我 这辈子再也不会怀疑如烟,我要给她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幸福,否则上帝保佑我出 门被车撞死,那是我这辈子发过的最毒的一个誓,也是最后一个。
然而当我轻轻推开家中的门,那从没有关好门的卧室中传来的男人喘息以及 女人浪叫把我所有的愧疚都碾得支离破碎。
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如烟会背叛我,一 如我打定主意永远都不背叛她,现在,我打开家门的时候,只听见我的老婆和一 个陌生男人的喘息浪叫声和肉体相撞声从卧室中传来。
这些,应该就是苟合的声 音吧。
说不清那时候的心是怎样一种疼痛,凌迟一千遍,或许也就是那个滋味吧。
“啊……死人……你慢点……我……我快喘不过气了……”如烟口齿不清的 声音断断续续从卧室门缝中传来。
“嘿嘿……小浪货……哦……你的屄可真他妈紧,看来你那个傻屄老公是不 常用吧……真他妈浪费……”我几乎就要冲进去,把这个将绿帽子扣在我头上的 王八蛋就地分尸,但为了听听如烟对我的真实想法,右手狠狠掐了一下已经迈出 去的左腿,任凭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不许……不许你骂她……啊……啊……要来了啊……”屋子里的肉体撞击 声节奏更快了,盛怒中,我竟然忍不住开始想象如烟的两片艳丽肉唇在男人肉棒 抽插下汁液横流的情景,阳具和我心里的怒气一样越来越勃起。
“嘿嘿……把这么骚的老婆冷落在家里……不是傻屄是什么……啊……”男 人似乎也要高潮了,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喘着粗气。
我深呼吸一口,不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走过去推开卧室的门。
和我想象的 一样,他们正在床上运动得剧烈。
居然是背入式的性交,进门的第一刻,我看见 如烟正把雪白的屁股有力地向后撞击着,由于长发被男人抓在手里,她的脑袋后 仰,眼睛紧闭,像一条母狗。
我的忽然到来显然让两个人大吃一惊。
如烟一声惊叫,屁股马上摆脱了男人 阳具,淫水都来不及擦一下,就手忙脚乱地穿起衣服。
真他妈可笑!我的老婆,在我的面前,正疯狂地找衣服掩饰着自己的白花花 的肉体。
我没有理她,也懒得理她,挥起拳头重重打在男人的太阳穴上,他只来得及 闷哼一声,就从床上歪倒到地上。
我没有练过搏击之类的东西,但中学时候打架 的经验却一点都不少,这一拳够着个王八蛋晕一会儿的了。
“不要打他——”如烟跪到了我的面前,抱着我的大腿,满脸的泪水,“白 露,我……”
我想我当时的眼睛一定是红的,因为她的泪在我看来,像血一样。
我没有理她,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把那个男人手和脚都绑死,把他的 内裤塞进他的嘴里,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拉进客厅。
“白露,原谅我这一回,你听我解释……”如烟跟到客厅,紧紧扯住我的衣 角,她可能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声音慌乱得不成调子。
我看着她,狠狠地忍住眼眶里就要决堤的眼泪。
她的长发很乱,额头的汗还 没有完全消,几缕发丝粘在上面。
曾经多少次,也是在这样激烈的欢爱之后,我 捧着她的脸,为她拭去汗珠,然后爱怜地把她头发理顺。
可是,今天让她出汗的 人,却不是我。
记得结婚后的某一天,如烟曾经问过我:“白露,如果我给你带了绿帽子, 你会怎么办?”我听后笑笑,说:“那怎么可能?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
“那如果我被人强奸了呢?”她还不死心。
我认真地盯住她的眼睛:“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会割下的他的鸡巴再塞进他 的嘴里——”
记不得那时候如烟的表情,只是记得她一直伏在我的胸口说,我不会对不起 你,我永远都不会对不起你……
我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我们之间的一次说笑,想不到今天真的有机会付诸行 动。
也好,老子还没有阉过人的,今天正好练练手。
用一盆冷水浇醒那个男人,我掏出刀子,对着男人惊恐的脸翘了翘嘴角,冷 冷地转头看向如烟:“把衣服脱光,给我手淫——”
“白露,我爱你,爱这个家,原谅我好吗?我发誓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了,别离开我,我求求你——”
我闭上了眼睛,如烟的泪眼一直是我无法面对的事情之一。
结婚后的那一天 起,我就发誓这辈子再不让她痛苦流泪,可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吗?
“你刚刚和他通奸的时候,脑子里也在想着我吗?”我的语气温柔得出乎自 己的预料,“不用怕,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我什么时候害过你?我知道你喜欢 不一样的高潮,所以特别想送给你一个刺激点的,乖,照我说的做……”
“白露,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你不能这样害你自己,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 骂我都行,我求求你不要做傻事——”
那个男人一直在挣扎,可他的手脚都被绑着,只能用自己的胯骨不停地摩擦 地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能忍受自己嘴里那条内裤的气味。
“你做不做?”我的刀在自己手指上一划,鲜红的血,顺着我的手指滴下, 像一朵朵凄艳的花,绽放过后,迅速地凋零。
“我做……我做……只求求你不要做傻事……”如烟开始屈服,她的手终于 伸向了自己的衣服扣子。
无数次抚摸过这具光洁的身体,每一寸地方都无比熟悉。
乳房白嫩饱满,看 不出一点下垂的迹象,峰顶两粒乳头还处在勃起状态,女人的情欲,果然是来得 慢去得也慢。
她的腰已经不再像少女一样纤细,丰腴得更增添少妇风情。
然后就 是小腹下的一丛茂盛水草,妈的,刚才那个王八蛋一定是在上面陶醉了不少的时 间,黑草毫无一点规整可言,乱蓬蓬地在她腿间张扬,上面似乎还有汁水痕迹。
两条腿直直的,形状很美。
这大概是我生平第一次面对着她的裸体感觉不到欲望。
那里面的灵魂,究竟 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我远离?
其实男人有的时候,也不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如烟的两条腿张开,对着我和那个男人共同的角度。
她一定是很难堪,手一 直掩着重要的花瓣,只有几绺黑草从手指间露出,更添诱惑。
她看了看我,我冰冷的目光让她打了个冷颤。
咬着牙,她开始分开手指,颤 抖地沿着两片粉嫩的阴唇上下摩擦,中间的小肉粒开始探出头来,她的手指压上 去,按住,转动。
刚才分泌的淫水还没有完全干涸,很快就有滋滋的水声响起, 她的屁股下面也有一小滩水渍慢慢聚集。
其实结了婚的女人也会手淫,正如结了婚的男人也会去招妓一样,只不过这 样的风情,不是每个丈夫都能欣赏得到的。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最先变得粗重,我只可以肯定,没有我的。
我根本就无心观赏,一切都是一出戏。
只不过这一次,我是真正的彻底跳到 了外面,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的在导演,却和我没有一点关联。
躺在地上的男人阳具已经挺起,自己的老婆,我当然非常有信心。
我微微一 笑,深深呼吸一下,心里像是放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拿起刀子割了下去。
我割得很快,部位也算准确,毕竟在家里做了三年多的饭,切肉还是有一点 心得。
如烟惊叫一声,不知道是高潮还是失禁,下身激射出一股液体,然后颤抖 着昏了过去。
男人的身体弓成了虾米,不停地剧烈扭曲,白眼直翻,嘴张开又闭 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等他也昏了过去,才把他嘴里的内裤取出来,把那截肉柱塞进他的嘴里。
王八蛋,我的老婆你都吃了,天下还有什么是你吃不得的。
换过床单,拉起如烟,把她抱到床上。
胳膊感觉到她光滑细嫩的皮肤,暖暖 的体温和平和的呼吸,虽然满是恨意,却也有温柔从心中升起。
我用湿毛巾擦干她的脸,把她有点纷乱的长发理顺,然后从衣橱中找出她最 喜欢的内衣和外衣,让她半靠在我的怀里,一件件细致地为她穿起。
给她穿内裤时,我就知道她醒了,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斗大的泪珠一颗颗从 她脸上滚落。
丝袜,皮鞋,终于给她穿好了一切。
我也好象经历了一场完整的轮回。
大三 的情人节那天,我第一次在一家旅馆的床上把她的衣服脱下来,五年多以后的今 天,我又在床上把她的衣服一件件穿上,顺便也把这具身体从我身边彻底推离。
我走到窗前。
秋天终于真正来临,街道两边的法国梧桐叶子开始凋落,彻底 带走了夏天,看起来也马上将彻底带走我的一段过去。
“八年多了,我有没有骂过你一次?”我看着窗外的蓝天,终于再忍不住那 可恨的眼泪。
“没有。
”她小声地回答。
“我有没有打过你一下?”
“没有。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有没有对不起过你?”
她不再说话,只是摇头,每摇一次,都会有晶莹的珠泪甩落,溅到白色的床 单上,一滴,两滴……
我走过去,狠狠给了她两个耳光,“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
“对不起,白露。
对不起,我是一时糊涂,才这样的,我也一直很难受,一 直在后悔……”
“带着你的奸夫,滚——”
她怔怔地看着我,我平静地和她对视,我知道她看得懂我眼睛里的无情。
那是我看她的最后一眼,直到她把那个男人弄走,我都没有再没有回过头。
诺大的家变得空空荡荡。
这个几百平方的空间,回荡过无数我和如烟厨房里 的欢笑打闹声,做爱时的呻吟,夜深人静时的窃窃私语……现在却只是平静得阴 森,仿佛一瞬间就变得死气沉沉。
我开始害怕,如烟的笑脸,如烟的亲吻,如烟的呢喃,如烟的泪痕……数不 清的画面在我眼前闪现,最后全都化成一个问号——这,究竟是他妈的怎么一回 事?
我知道很多事情一旦经历就再不能更改,却还是不停地怀疑:刚刚发生的一 切都是真的么?片刻之前,我是不是真的见到如烟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床上翻滚? 我打过她,然后又赶走了她?
下去买了很多的酒,然后打电话叫了狗熊,狗熊是我很铁的哥们,我们从小 就一起打别人或者一起被别人打。
因为他人很胖,所以从小时侯认识他起,就一 直这么称呼他,从来不叫他的真名熊一刚。
他家里路子很硬,人又机灵,现在已 经是A市最大的区派出所所长,这个世界上敢叫他狗熊的人,除了我,再没有第 二个。
不知道是怎么熬到的晚上,只记得在不停地喝酒,屋子的烟气让我自己都感 觉呼吸困难。
然后警察就来了,好象有两个,其中一个还是个女的。
我知道他们是来抓我 的,故意伤害,并且使人至残,怕是要在号子里蹲个十年左右了。
狗熊喝得比我 还多,那两个警察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竟然说,慢走,老子不送了。
“这世界上的漂亮女人,都是他妈的贱货。
”我冲着那个很漂亮的女警恨恨 地骂了一句。
第二章 既然堕落,就他妈彻底一点
耳边常常会回响起这样一首歌:让我们再吻一次,就在这一瞬间,穿越所有 痛楚,穿越所有伤害……
此刻,外面那刺眼的阳光直射在我身上,这种感觉也能叫绽放吧——可以溅 出血的破碎,不正也是一种绽放?
骂过那个女警之后,我就被她带到审讯室里毒打了一顿。
那天酒喝了不少, 具体还和她说过什么心里早已模糊,只记得脸上鼻子里满是鲜血的时候,我还在 笑,很放荡的笑。
后来狗熊来探监的时候告诉我:给我带绿帽子被我阉的那个王八蛋叫刘清, 是市里一个很有钱的老板的儿子;而打我的那个女警叫凌若男,她的老子凌蒙初 本来是警界中央高层的直属,虽然现在失势下放到A市,但是无论权势还是关系 网,都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
如烟来看过我三次,每次都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前两次我一直拒绝见她。
第三次她带来了我们的离婚协议,我才同意见她,她似乎瘦了不少,人也憔悴了 很多,我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只是在那张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夹着被操 得很爽的屁眼扬长而去,不管她在身后是否泪眼朦胧。
从来就不算是小气的人,只是对她,怎么也没办法原谅。
不止一次地和她说 过我最恨别人骗我,可偏偏是她这个我最亲近的人一直在拿我当大头。
狗熊卖掉了我在公司里的所有股份,用那些钱在外面打关节,加上我在里面 的表现也还算“好”,我只在号子里呆了三年,就又重见天日。
我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不做到底不罢休。
爱一个人,就轰轰烈烈,总希望她好好活着,看不见她的半点瑕疵;恨一个人, 也咬牙切齿,恨不得他立刻死去,不认为他有任何的好。
记得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在网吧偶尔玩到星际争霸这个游戏,结果被 别人打得屁滚尿流。
我不甘心,回去之后一心苦练,课不上,课外活动不参加, 每天的脑袋里都是虫族怎么从飞龙转型成赤蛇加地刺,怎么防人族的RUSH和 空投,一直到在那家网吧里再找不到一个对手才重归正途。
无法想象从前的我是带着怎样一种心态在为自己和如烟的幸福打拼,只知道 现在的我,再提不起一丝这样的心境。
太多的梦想,都在快要接近的时候才发现 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至高无尚的,任何冠冕堂皇的说 法,都不过是个华丽的借口罢了。
我已经被印上前科,这是一个人身上看不见的污点,永远都洗不清。
既然别 人都认为我不是好人,我还守着那个牌坊做什么?既然堕落一回,还不如就彻底 一点,这才是老子的性格嘛。
“出去的时候不要回头,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送我出来的时候,那个四十 多岁的老狱警这样告诉我。
我没有听他的话,走出几步后,还是忍不住回头仔细打量起这个我生活了三 年的地方。
墙是很灰暗的颜色,很高,压得人喘不过气。
铁丝网密密麻麻,很多人的自 由,都在这样的网面前望而却步。
这个奇怪的地方,很多王八蛋它关不住,很多 好人又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狗熊开了车来接我,他告诉我,他现在已经是市局刑侦处的处长了。
我笑笑:“我知道你行的。
”
“别他妈和我扯这个,你知道,没有你的钱,我脑袋就算削成尖也钻不到现 在这个位置。
说真的,白露,你以后是什么打算?”
“我在里面认识了一个人,东成,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狗熊是市局的警 察小头目,东成是这个城市连他都不敢轻易动的少数几个人之一,他怎么会不知 道?“我以后,会跟着他混。
”
东成一年前就已经出来了,临走之前,他曾经告诉我,出来的时候,给他打 个电话,他会给我安排好一切。
不愧多年的兄弟,狗熊只看了我一会儿就知道我想做什么。
“好啊,我们哥俩一个黑道一个白道,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珠联壁合。
” 狗熊把车开向A市最著名的红灯区,把我送到夏娃夜总会那条街上之后,拍着我 的肩膀说。
我喜欢在作一个重大决定之前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就无论天堂地狱,都不再 回头。
现在,我对着这家并不十分起眼的夜总会,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径直 向门口走去。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夜总会,至少从外表上看是如此。
它仅仅是江边这一条街 上众多夜总会中的一个。
如果非要说它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那就是它隐藏在一 排高大的法国梧桐的后面,底层的门面不并很大,也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招牌, 就算到了晚上,冷色调的霓虹也一样让它很不引人注意。
与世无争,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感觉吧。
这里有一种怪异的宁静,与整条街的 张扬、浓烈、冲动、野性、不安与奔放极不协调。
有意思,有意思。
我边摇着头赞叹边推开夜总会的门。
以前一直在拼命工作,几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现在才知道这里面有多么让 人窒息。
我只看见一大群人,在昏暗的灯光和劲爆的音乐拼命扭动,玩赏的同时 也被别人玩赏。
他们的衣服很少有规规整整的,女的半裸,男的赤裸。
我知道他 们露出来的仅仅是肉体,他们的灵魂还在被肉体紧紧包裹着,在那种绝望的窒息 中品位各自的人生。
想不到那样平静淡雅的外表下,也可以隐藏着这般狂野放荡的内在,这就叫 闷骚吧,夏娃夜总会,很多人亦然,比如我以前的老婆云如烟……
告诉了侍者我的来意,我便被带到一间包厢里面。
里面的气氛就好了很多, 墙壁是那种淡褐的色调,并不淫荡。
东成坐在一排沙发的正中间,两条胳膊各搂 着一个女人,我甚至都懒得多看她们一眼。
沙发的后面,两个透着一股彪悍气的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白老弟,等你很久了,来坐,今天一定要好好给你冲冲晦气。
”东成站了 起来,把我拉过去。
一个女人向我靠过来:“白哥,早就听成哥说你是个大帅哥,人家可是等你 很久了。
”
“成哥打算怎么安置我?”我没理那个女人,一直看着东成。
“今天不谈正事,只管快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这两个骚货可是我专门给 你挑的。
”
“成哥把人家说成什么了?”两个女人一起向着东成发着嗲。
“还是先把正事说完吧。
”
“你这么心急,可难成大气候。
”东成一个眼色,两个女人马上靠过来,一 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
“今天一定把小白给我伺候舒服了——”说完,东成就走了出去。
“白哥,你这张脸还真有型呢,还好你不是出来做的,不然我那几个哥们看 见了非妒忌死。
”一个女人用手抚上我的脸,在我耳朵边吹着风,另外一个两手 按上我的下身,上下不停滑动着。
“白哥,成哥已经在楼上给你定了房间,咱们去那里快活吧。
”另外一个女 人在耳边吹着香风。
“贱货——”进入顶层房间以后,我咬着牙哼了一声,迅速将左边的女人压 在身下,一把扯下她的胸围子,两颗饱满的乳房弹了出来,我左手按上一边,狠 命地捏着。
另一只手早伸进她的短裙,拨开内裤,手指头直接戳进了她的阴道。
“啊——啊——”女人迅速地开始呻吟,右边的女人解开我的裤子拉链,赞 叹一声,马上把我的阳具吞进嘴里。
“白哥……慢点……人家要受不了了……啊……”左边的女人一只手紧紧按 住我伸进她胯间的手腕,另一只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乳房。
她的阴道够湿也很够 热,里面的嫩肉紧紧夹着我的手指,我插进去的手指略微向上弯着,在里面上下 搅动,“咕唧咕唧”的水声开始响起。
伏在我胯间的女人已经用自己娴熟的口技让我的阳具朝天直立,像条愤怒的 巨蛇,昂首吐芯,择人而啮。
看见我望向她,她抬起头,挑逗地给了我一个媚眼 儿,伸出舌头在自己嘴唇舔了一圈,从茶几上的包里拿出一个保险套,用嘴给我 戴上后,缓缓地坐上我的大腿。
“哦……白哥……你的阳具好大好硬……爽死了……”她扒开我的上衣,屁 股开始大幅起落,一边舔着我的胸脯一边大声呻吟。
这个女人的阴毛明显地经过精心修剪,只在阴蒂上方有倒三角型的一小丛, 阴埠很光洁,起落间只感觉到两瓣软肉紧紧夹着我的阳具,不断地将包皮撸上撸 下。
我放开搂在左边的女人,抱起身上的这个一转身,把她压在沙发上,揽起她 的双腿开始大力挺动屁股,粗长的阳具不断撑开她还算紧的穴肉,重重撞上她的 子宫,进出间带起她的汁液飞溅,两人的胯骨相撞,响起一阵诱人的啪啪声。
“啊……白哥……你好厉害……你的鸡巴真够劲……用力……再用力……狠 狠地操我……”身下的女人一只手压着自己的奶子,一只手伸到胯间,两根手指 分开自己的大阴唇,把里面粉红的小阴唇亮给我。
另一个女人蹲到我的身后,两只手来回抚摸着我的后背,舌头伸进我的屁股 中间,舔我的屁眼儿。
“嘶——”三年没有碰过女人,我憋了一肚子的火需要发泄,也不忍耐,加 上两个训练有素的职业妓女前后夹击,不一会儿我就射出了第一发。
身下的女人感受到了我的射精,眉眼间微微流露出一丝的不屑,虽然只是一 闪即逝,仍是没逃过我的眼睛。
“骚货,今天不搞到你叫娘,老子就不姓白。
” 我心里恶狠狠地想着,马上从她的包里又拿出一个套子,带上后马上把阳具再捅 进她的阴道。
“白哥,就只让娜娜爽啊,那人家怎么办啊?”我身后的女人靠到我的身 边,边咬着我的耳垂边用手推着我的屁股。
“别急,等我把这个浪货摆平,有你叫我爷爷的时候。
”我伸手在她的胯间 使劲掏了一把。
“哦……哦……白哥好厉害……太猛了……”娜娜马上又开始了浪叫,我知 道这都是她的作戏,却仍然忍不住愈加兴奋,动作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她的 肉唇就像两个谄媚的奴仆,为我打开进出之门,还不住向外吐着口水。
生命中第一次体味到机器的感觉,浑身仿佛只剩下那一个器官,我一直在重 复着那样一个动作,表情麻木,大脑空白。
尖叫、呻吟、男女肉体的撞击声、女 人的求饶声陪我度过第一个逃离的夜晚。
两个浪货都疲倦欲死,我却还没有半丝睡意。
屋子里还充斥着浓重的淫靡味 道,我却似乎从来都没有融入过。
赤身裸体地绕过床边,我撩开窗帘。
这栋楼应该是这一片最高的建筑,江边 的所有景色都尽收眼底,看着外面低沉的天空,那股遥远却熟悉的痛感又袭上了 我。
站在这个制高点,品味着心底的烟雾,我忽然感觉到一份陌生的冷清。
原来 这座城市的夜色并不是我以前想象中那么市井笙歌、颓废淫靡。
再多的霓虹,再 多的广厦华宇,再多的欢歌笑语,再多的美酒咖啡,都无法掩盖住江水流淌的沧 桑。
经历了那场狂风暴雨般的折磨和侮辱,在这夜色中,我仿佛听到了来自那陌 生世界的声音,也许地狱,或者天堂。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离开了那里,迎接我新生后的朝阳。
外面的太阳刚刚 升起一小半,阳光穿过薄雾,像一束束静谧的红烟。
我走上这个城市的街道,两 边的法国梧桐静默着,仿佛在倾听我的唏嘘。
失去过自由的人,才知道原来这样的空气都很令人怀念。
街上的人并不多, 有刚刚起床的,也有即将睡去的,清澈的眼睛,浑浊的眸子,没有什么交织,各 自在自己的轮回中远去。
江水温柔地流过每一座桥,冲刷走昨天的悲哀或者寂寞,纯洁或者下贱。
我知道,这一刻,一定有很多男人勉力睁着惺忪的眼睛,在昨晚和他一起睡 觉的女人身上耕耘,也有很多女人一个人守着空床,咒骂那个薄情寡义的家伙, 或者中间也会回想起前一天下午和情夫的苟且。
世界就这样变了,这一次,我不再怀疑:走过的路都真实地存在着,经过的 人都真实地存在着,发生过的事情也都真实地存在着。
就像如烟的背叛和我的堕落,都一样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着,彻底而且深沉。
第三章 三个有点特别的人
想不到我选择这种生活之后,东成交给我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砍人。
本来以为现在已经没有了黑社会,即使是有也早不是动刀动枪的原始状态, 直到刀握在手里的时候,才算真正见识了古惑仔的生活。
A市有四个区,东成势力盘踞的西区面积最大,东区却是A市最繁荣的商业 区,那边的老大据说叫刘三刀,是个比东成资历还老的老炮,东成虽然很想去东 区插一脚,却一直因为忌惮他而不敢动手。
剩下的东南和西南两个区都是一摊破烂,白给东成都懒得要,对那两个区的 势力也就不闻不问了,只要不惹上自己,任由他们折腾去。
这次砍人就是因为西南区的人跑到了我们的势力范围挑衅,而且他们的老大 也明显要包庇自己的手下。
东成一向是个不怕别人耍狠的角色。
当年在号子里,我和他倔了三个多月, 开始是他们一群人打我,后来就只有他一个,我本来也是一个打架的好手,却从 来没在他身上占到便宜。
这次这个西南区的老大竟然骑到他的脑袋上,我可以想 象得到这个傻屄的下场。
砍人的场面很惊心动魄,我亲自卸下了一个流氓头头的胳膊,还给一个小流 氓的背上划了道斜杠,自己的大腿上也挨了一刀。
最后那个老大服了软,道歉加 上陪钱。
看来东成是真的很不喜欢西南区那一堆烂摊子,局面一片大好的时候居 然也没把他们的势力连根拔起。
养好了伤后,我就名正言顺的接手了这家夏娃夜总会。
这家产业也算是我用 血换来的了,自己的加上别人的。
走进那间被我命名为“办公室”的屋子里时,我心里没有一丝颤抖,因为我 早已清楚,走上这条路,就意味着选择黑暗,从我最初走进夏娃夜总会的那一刻 起,我就和黑夜定下了咒约,就像玄幻小说中写的一样——我把我自己,完完全 全彻彻底底地出卖给了暗黑的魔主。
然后,夏娃夜总会里便又多了一个幽灵,每当黑夜降临的时候,我都会徘徊 在每一间包厢的门口,每一个客人的身边。
我牵着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在迷失的 世界里继续迷失下去。
生活突如其来。
而每种生活,都是需要适应的,干这一行,白天常常都很清 闲。
我早已经重新变成没有家的人,所以我夜晚工作,白天偶尔和女人鬼混。
不 和女人鬼混的时候,会去一处公园里,坐在草坪或者花丛的旁边,仔细地回想当 时为什么会忽然决定走上这样一条路。
某一次坐在花丛旁边,看枯萎的花瓣片片凋落,眼前竟然出现了某一天夜里 血腥的画面,我狠狠地一刀挥出,对面那个人的一条胳膊,也像这些花瓣一样凋 落,原来人也如这花瓣一样的脆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被风吹落。
然后我笑了,很多人费尽心思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一份圆满,得到的结 果却是背叛。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有所谓的忠诚,不背叛,是因为尺码不 够分量。
我才明白,其实自己当时的冲动根本也不能算是冲动,我很清楚自己是 什么样的人,既然横竖都是破碎,不如让这些来得更直接一点。
当你不再相信明天的时候,自然就没有了明天。
接手这家夜总会的第二个月,我就遇见了一个有点奇怪的女人。
她是来这里 陪客的一个小姐,名字叫杜鹃,她奇怪的地方在于她告诉我她不肯出台,无论客 人出多大的价钱,都不出。
“你是刚出来做吗?”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她,眼光仔细地在她身体的每个 部分扫过,然后问她。
以她的条件,来我这里不能说就是头牌,但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她的头发 浓密乌黑,披肩长发在脖子附近烫出几道柔和的波浪,是瓜子脸,眼睛很朦胧, 仿佛总有些什么东西藏在背后,让人琢磨不懂。
她的嘴唇很薄,不知怎么回事, 看见这两片嘴唇,我竟然第一次开始想象她含着我的阳具时候的样子。
她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五左右,乳房很坚实,料子很薄的连衣裙被挺出两座 不小的山峰,裙下摆处露出来的小腿很直,粗细也适中。
妈的,这个世界是怎么 了,贱女人总是长得这么好看?
“是,我是刚入行的,听一个姐妹说您这里很……很好,才过来的。
”她的 声音很平淡,仿佛说的不是她的事。
“出来做的都是想挣钱的,以你的条件,如果真是刚出来的,出台费不会太 低,你为什么不出台?”从前我很愿意相信女人的,但是现在,怀疑却在很短时 间内成了我的习惯。
“我是为了挣钱,但是不想出台,可是我知道有很多客人会很……很不讲理 的……所以,您能不能替我说句话?”
说实在的,看见她故作扭捏的样子,我心里唯一的感觉就是厌恶。
当婊子还 想立牌坊,这种人真他妈虚伪。
想轻轻松松挣钱,就老老实实把腿分开,推三阻 四的,真以为自己是良家妇女黄花大姑娘呢?
操你妈的,好女人有来这里的吗?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女人吗?
“我可没时间跟每个点你的客人都说一遍这个,更没时间跟着你的屁股后, 在客人强拉你出台的时候帮你解围。
”我没什么好气地回答她。
“不用不用,我就是想让您心里有个数,真遇上这样的事,您能帮我说句 话,我就感激不尽了。
”
把她送了出去,我开始算上个月的帐,看看哪个小鸡子或者小鸭子还没交 钱,这个时候,一个服务生猛敲我的办公室门。
“白经理,有——有警察临检。
”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我看着就恼火。
“慌什么,这里又他妈不是妓院不是赌场,临检就让他们折腾去呗。
”
“那个警官说要见你。
”
操,警察老子见得多了,有什么了不起,我跟着他走进了大堂,却意外地发 现站在我面前的这个警察非常眼熟。
“我说是谁想见我呢,原来是你,凌大警官?”我狠狠地盯着她,咬了一下 嘴唇,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咱们见过?”她并没有马上认出我,两只大眼睛很诧异地望着我,满脸都 是疑问。
“凌大警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是忘不了三年前你的慷慨。
到我这里来, 发现我说的没错吧——这世界上的漂亮女人,都是他妈的贱货。
”我拉过一张椅 子坐下,点上一支烟,眼睛仍是没有离开她。
“是你?”她眯着眼睛瞪了我半天,终于想起了我是谁,“看来那一顿老拳 还是没让你长什么教训啊,你的嘴还是臭得熏人。
”
“哼哼,现在老子的手上没有手铐了,也不是坐在局子里,牛屄你就动我试 试,老子也正好想报仇呢。
”我双手使劲攥了攥,手指节一阵劈劈啪啪。
“你敢袭警?胆子不小啊,我可以让你进去再蹲三年。
”
“我当然没有那么傻,不过你最好祈祷上天保佑,永远都别让我看到你没穿 这身衣服的时候。
”我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凑过脸去,轻浮地闻了一下她的发 香,“虽然现在我还没有想好逮住了你之后该怎么报复你,但我好象已经迫不及 待了。
”
“你这个王八蛋——”她挥起右手狠狠朝我脸上煽过来,我一把钳住她的手 腕,“警察也不能随便打人吧,周围的人可是都看着呢,你不要欺人太甚。
”
“放开我,不然,我发誓会要你后悔。
”她的脸上好象忽然蒙上一层寒霜,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老实说,她的手相当好看,修长晶莹,光泽温润,我还真 有点舍不得放下,但我现在还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只是咽不下一口气而已。
原来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都有一些事情,是不能随心所欲的,至少不能想 到就马上大快朵硕,我恨死了这种不自在。
“你以后给我小心点,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什么把柄——”凌若男凑上来,额 头几乎顶上我的额头,薄薄的嘴唇一张一翕间喷出的气息,像罂粟花般清香。
“彼此彼此,警察同志慢走,不送了。
”
打电话问狗熊能不能一起搞掉这个讨厌的三八,狗熊告诉我,这个冷美人可 是背景深厚,以他现在的位置和关系,想都别想。
我说想想她三年前的样子就牙根痒痒,恨不得咬她几口。
他说,他早就认识凌若男,却从来没见她笑过,打听跟她一个处的同事才听 说,这个女人都二十七了还没有男朋友,以前有几个追她的,都被她吓跑了。
你 要是能让这个美人笑一次,说不定就能骑在身下了。
我骂他,你这个王八蛋,就凭她那个德行,想想我都恶心。
话虽然这么说,我的阳具却硬了起来,放下电话后,我忍不住把抓过凌若男 手腕的右手放到了鼻子旁边。
小贱人,总有一天让你知道老子的鸡巴摸不得。
然后,日子就那样一天一天重复。
我并不觉得痛苦,只是有一种压抑无处释 放。
凌若男自从知道我主持这家夜总会后,就隔三差五的来个突然袭击,好在东 成是不碰白粉的,来我们这里的客人也很少有在包房里打炮的习惯,她抓不住我 的任何辫子,只能每次都和我在嘴上针锋相对一番。
直到那天,看见那个男人,我才感觉自己真的应该为我三年的牢狱生活做点 什么。
事情的起因是杜鹃的叫喊。
她的声音很大很夸张,我在自己办公室里都听得 清清楚楚,这在我接手这家夜总会之后还是头一次。
有个这样的坐台小姐还真是麻烦,我嘴上骂着,可还是跑了过去。
和她比起 来,有人敢在这里撒野更让我心里鬼火冒。
六号包房里,三个男人在扯着杜鹃,嘴里还一直不清不楚地叫嚷着,狭窄的 空间里全是他们喷出来的酒臭。
两个服务生正在劝着他们。
手底下的几个兄弟也过来了,正要动手,被我拦住。
“几位,这位小姐是不 出台的,能不能换一个,我们这里从八岁到八十岁什么样的都有,包您满意。
” 我上去陪着笑脸。
这种酒鬼还是不要马上就动粗,这次给个面子,以后没准就是 常客了。
“去你妈的,你算什么东西,老子今天就要她了,小贱人,老子有的是钱, 不信你不脱裤子。
”杜鹃身后的男人说话了,声音很尖,像太监一样。
包房里的灯光很暧昧,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我紧了紧拳头,对身后的几个 兄弟作了个准备动手的手势:“各位肯来这里捧场,我就会给你们留点面子,但 你们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就不客气了,这里不是你们耍混的地方。
”
“你个傻屄,让一边去,今天大爷我还就在这闹了,我看谁敢动我?”又是 那个尖细的声音。
“啊——”杜鹃一声大叫,拼命地扭着身子,想把那个男人伸 进她裙子里的手甩开。
“有种。
”我手一挥,后面的四个兄弟立刻扑身而上,三个醉鬼很快就被按 倒在地,脸上都是鼻血。
我走上去,扯住那个声音很尖男人的头发:“敢他妈在这闹,你——啊—— 是你!”
男人仰起来的脸很苍白,眼睛细长,鼻子略带鹰钩,下巴尖尖的,虽然神智 有些迷糊,仍然带着少许阴狠的味道,竟然是因为搞如烟被我废了的刘清。
“哼哼哼,冤家路窄,真是冤家路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竟然狠狠 地揪痛起来。
原来把灵魂出卖给撒旦,并不代表着你会忘记过去。
“那两个,扔出去。
这个,带到我屋子里来。
”我朝四个兄弟摆了摆手,毫 不理会向我表示谢意的杜鹃,几乎是跑着从包房里出去,一路上,不停地扯着自 己的头发。
进了办公室之后,才感觉嘴唇有点疼,照了镜子,原来早已经不知不觉咬出 了血。
被两个兄弟拖到我面前的刘清应该已经清醒了很多,因为他认出我的时候, 目光和我认出他时没有什么两样,或许他对我的恨意也如如我对他那般深。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阉人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被人阉的,我们两个很 幸运,都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恰当的位置。
他歪歪扭扭地冲了过来,我抓住了他挥过来的拳头,然后将他狠狠地放倒在 地,“早知道就让你把杜鹃带出去了,我倒想看看,就算她肯出台,你用什么招 呼她,哈哈哈哈——”
“我发誓——你会后悔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挨过我的折磨的,只记得把 他扔在大街上时,他留给我这样一句。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好人行善是为了来生,只清楚所有的坏人作恶都是 因为只相信现世。
我现在也一样,以后太遥远,现在爽了,谁他妈还管以后?明 天是什么样子,本来就和我无关。
我只想做点什么,让刘清这个讨厌的家伙万劫 不复。
后面的日子一如从前般简单,做生意,有时候也砍人,我的表现越来越好, 东成越来越看重我,我开始有自己的小势力,开始可以着手对付自己看不过眼的 人。
把刘清的所有背景都查清楚了,才知道他是我现在还动不了的,去找东成帮 忙,东成告诉我,得罪了他,我现在应该担心自己会不会某一天没命了。
然后我 开始奇怪,我给了他那么重的一刀,又曾经那样的羞辱他,他为什么不动我,我 巴不得和他砍一场。
你知道的,经过监狱洗礼的人,不是变成老实巴交的窝囊废,就是唳气越来 越重的杀人狂,有点不幸的是,我发现我开始接近后者。
第四章 杜鹃
这天凌晨三点多,没有什么心思找女人鬼混,一个人出了夜总会,开车回自 己住的窝。
出了这条江边的红灯街,我拐上冷清的马路。
路的两边除了路灯,就是一些 小贩留下的垃圾,冷清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辆面包车从左侧超过我,又拐上我这条车道,留下一股烧劈柴一样冒出的 浓烟。
我刚刚打开车里的音响,就听到前面有急刹车声传来。
“妈的,那个面包车不是撞上谁了吧。
”我也慌忙把车速减下来,嘴里幸灾 乐祸地嘟囔着。
“吱——”又有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我车的左侧。
车停下之后,副驾驶座位上 跳下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刀,恶狠狠地盯着我。
“不好——”我这才发现前面那辆面包车上,也有五六个大汉跳了出来,手 里都不是空的。
我刚想倒车,后面又是一阵刹车声。
我的车右边是铁丝网,再无路可走。
这 显然是有预谋的埋伏,对方应该准备很久了,就等着我出来呢。
我一边盘算着是哪个王八蛋想砍我,一边飞快地从右边车窗中跳出去,一咬 牙,冲向前面六个来人。
我的身后,十几个人狼狗一样叫喊着向我追过来。
不是埋怨的时候,更不是骂娘的时候,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杀出一条血 路,不然,明天就等着在江边看我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的尸体吧。
对方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光头,脸上有一道斜着的刀疤,一看就是个不要命 的家伙,我迎上去,低头躲开他斜砍下来的一刀,一脚蹬在他的腰眼上,估计能 让他有一会儿起不来身。
我还没来得及完全回身,第二个人手里的钢管已经朝我 的脑袋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用左臂一挡,然后右脚抬起,用小腿的迎面骨狠狠 踢上他的裤裆。
我弯腰捡他扔在地上钢管的一瞬间,听见背后有人的呼吸声,我赶紧就势趴 在了地上,但还是有点晚了,后背上一阵冰凉,我知道自己挨了一刀,回手就把 钢管挥了过去,让我见红的那个人用手架上钢管,我已经从地上窜了起来,头重 重顶在了他的鼻梁上。
放倒了三个人,我也只是向前走了不到两米远,后面的人已到了我的背后, 我可不想做烈士,拿起钢管,拖着疼痛难忍的左臂向公路左侧猛冲过去,我逃命 的本领可远比打架高明得多。
一帮打手在我身后十米左右紧追不舍,我拼了老命,却怎么也甩不开他们。
若在平时,我对自己的速度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老子上高中的时候,百米速度 在十二秒以内,可现在我的左胳膊疼的要命,后背上的伤口也开始发麻,我甚至 能清楚地感觉得到,我的生命正随着那一滴滴鲜血一点点消逝。
后面又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我心道完了,这几个傻屄终于还是想到了回 身开车追我,这么宽阔的公路,两边又是一米多高细密的铁丝网护栏,我避无可 避。
绝望之中,我回头看去,却惊奇地发现那是一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
“停车——停车——”我边跑边扭着脖子朝身后这辆车挥动不太好使的左胳 膊,心里还在不停地祈祷,老子的小命可全靠你了,停下来吧,求你了。
车真的在到我身边的时候减速了,我顾不上说什么,看见右侧后窗是完全开 着的,赶忙扔掉钢管,两手扒住车顶跳了进去。
“快加速,给你双倍的车钱。
” 我朝司机喊了一句,然后才注意到左边的后座坐着一个女人,我的腿还搭在她的 腿上。
“是你——”借着外面路灯的光,我发现竟然是那个不出台的小姐杜鹃。
“白总,您的伤……没事吧?”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她的声音有点 颤抖,只化着淡妆的脸也似乎比平时苍白许多。
“啊……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刚才没踢到你吧?”我收回还架在她身 上的腿,动作牵动后背的伤口,我想龇牙咧嘴一下,却发现连做这个表情的力气 都消失了,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白总——白总——”杜鹃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师傅——师傅——麻烦你 快点开——”这是我最后听见她的声音。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杜鹃趴在桌子上的背影。
“水……能给我倒点水吗?”我的喉咙里像要冒出烟一样,开口说话都是使 尽浑身力气做出来的动作。
“你醒了?等等——马上来——”杜鹃像是睡着了,回头看了我一眼,马上 倒了杯水给我。
我看见她的眼圈很黑,神情疲惫。
“你……一直没睡?”喝完一杯水,我感觉有了一点力气。
“没关系的,你感觉怎么样?”杜鹃揉揉眼睛,问我。
“死不了的。
”我回答她之后,开始打量这间房子。
也许称这是间屋子更恰 当一点,因为这间屋子实在是很小,大概还不到八平米,我躺的这张床加上那张 桌子就已经占据了将近一半的空间,地上还堆着她的脸盆,拖鞋等杂物,留给她 的地方,也只有那一个椅子而已。
“你……就住在这里?”我张着大嘴问她。
她虽然不出台,但凭着自己的长 相早已经是夜总会里最红的几个小姐之一,我知道她的月收入不会低于八千,所 以才会吃惊。
她没有回答我,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在里面翻出纱布和消毒药水。
她的裙 子是紧身的,蹲下的时候,圆滚滚的翘臀成了她背影的最显眼部位,两道清楚的 内裤痕迹凸在坚实的屁股蛋上,让人情不自禁想把手伸进去一探究竟……
心里不受控制地冒出这个想法之后,我开始苦笑,想不到我变得这么彻底, 花花世界,原来真的这么容易让人迷失。
“我是我是卫生学校毕业的,还做过私人诊所的护士,昨天的人肯定很有势 力,所以我没敢把你送到医院,还好,你后背的伤口不深,失血也不多,只能让 你昏迷而已,我再看看你的伤口——”
我龇牙咧嘴地抬起左臂,这才注意到身上缠着密密麻麻地纱布,一直很讨厌 这种被紧缚住的感觉,因为总能让我想起监狱墙上那道铁丝网,可现在,她救了 我,我又能说什么。
她开始解我身上的纱布。
我却被眼前的景色挑逗得目瞪口呆,第一次发现她 专注的神情很动人,然后就是她俯身的时候,从领口处露出来的一大片雪白嫩滑 胸肌更让我意马心猿,看来我真是没有伤得太重,因为裤裆里的小弟弟早就开始 蠢蠢欲动了,若不是现在后背疼得厉害,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妈的,男人果然都是好色的,就连我一个从前闷骚的小男人,现在也可以变 成这个样子,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大起邪念。
“转过身,我给你后背换药——你?”杜鹃大概发现我正盯着她胸脯猛看, 脸有些红,把手里的药水放在桌上,整了整自己连衣裙的领口。
我很想脸红或者怎么样一下表示自己的歉意,可是我现在的德行,一张城墙 脸哪是说红就能红的?两个人就这么有点尴尬地对着。
“转过来,快点——”她先打破了沉默,我就势转过了身,让后背对着她。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都是些皮外伤,不是特别严重。
”杜鹃在我背后摆 弄了一会儿,然后把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后背上,搞得我心越来越痒痒。
“你确定没有看错,我只是皮外伤,那是不是说……”我还没说完话,就被 她打断:“你放心,我说过我做过护士,绝对不会看错。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 的声音似乎比刚才冰冷了不少。
奇怪!她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只是想问问她这些伤会不会影响到我和她今 晚上床,女上男下我都不介意的,她却又一次对我重申她的历史。
如果她说的是 事实,我知道这种坦白有多难得,风月场中人,自从选择这条路开始,就会将自 己从前的生活忘掉一大半,更别说向另外一个人提起了。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得不承认,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她 就给了我很不一样的感受,今天看见她生活的地方,我更觉得她的不一般:想卖 还想竖牌坊的婊子——好象不想卖的婊子——不得不卖的“婊子”——她到底是 不是婊子?
我真有点想不透,她别是像日本那个很有名的女优川岛和津实一样,为了男 朋友不得不靠色相赚钱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女人吗?如果不是,那她 这么久一直都不肯脱裤子卖身,究竟是在守着什么?我呆呆地看着这个女人,几 次想张嘴,却不知道到底该问她什么。
“白总,你好象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她处理完我的伤口,收拾好桌子上 的杂物,然后坐到了我的对面问。
“我只是觉得两个人这样静坐着,比较无聊而已。
”我小心地移动,让自己 侧身靠在床头,然后假装深沉地看着她。
“这世界上哪个人不会无聊呢?其实寂寞的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各有各的 无聊罢了。
”她的脸转了一个方向,似乎在逃避我的目光。
“你很喜欢谈论这种像人生哲理之类的废话吗?”
“我是按照你的口味来的啊,以为你会喜欢的。
”
“你怎么知道?你的眼光挺毒嘛。
”
“白总说笑了。
”她神色好象忽然黯了下来,“干我们这一行的,当然要想 着法儿地让客人高高兴兴,那样我们的钱包也就会高高兴兴,你也知道,其实察 言观色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只要把它当成职业,就很容易成为习惯了。
大多数时 间里,你都是个深沉的人,只在那天有一点不一样,所以,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深沉的说辞。
”
“你观察我多久了?”
“我也说过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无聊,我在那里没有台坐的时候,就只能 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经过的每个人,我都会观察,你也包括在内,只不过你和 他们都不一样,比较吸引我一点而已。
”
“谢谢,我当你这是夸奖了。
”我轻轻笑一下,“不过,我倒是真的有个问 题要问你。
我们这里的小姐,名字一般都很简单,为什么你选择杜鹃这个名字, 虽然这也是一种花,但我还是感觉得到它的与众不同?”
她怔怔地看了我半天,眼神有些朦胧,我知道每个坐台小姐的背后都会有一 个或者凄凉或者无奈的故事,而她就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些故事说给我听时,便 说:“我只是好奇,你如果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过。
”
“杜鹃并不是我来到这里后胡乱取的名字,而是我的真名……”她嘴唇动了 几次,终于还是决定说出来,或许是因为,有些事情在心里憋得太久,说出来反 而会发霉烂掉得比较快一点吧。
“我这个名字的意思,并不是那种花,而是那种 鸟。
”
“鸟?就是那种把蛋下在别的鸟窝中,让别人养大自己孩子的杜鹃?”老实 说,我非常讨厌这种鸟,上小学的时候,这种厌恶就已经在心里扎根了。
“你说的是母亲,我说的是孩子。
你有没有想过,小杜鹃从一生下来开始, 就注定要不停地流浪,寻找妈妈,人们常说杜鹃的鸣叫犹如啼血般凄艳,其实, 那只是因为她没有家。
”
“你不出台,就是因为你还是一只杜鹃?”我问她。
“杜鹃是不可能找到家的,你看我这个样子,还不明白吗?自从我选择了这 条路,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
”她环视了一下小屋,然后苦笑。
“家是找来的,不是等来的。
”很久没有劝过别人,我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有 良知的,真不容易。
说完之后,我就一直盯着她,直到她垂下头去,再不敢和我 对视。
她的连衣裙领口开得很大,她的脖子又是属于修长的类型,尽管她低着头, 我一样看得见她性感的锁骨。
这个女人不会还是处女吧,如果真的是,我还是不 要打她的主意了。
我琢磨着她的话,在对照她奇怪的举动,心里开始滴口水,也 开始郁闷。
坦白说,我真的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好女人,但是我知道, 很多女人的坏,都是由男人造成的。
“白总,我一直都很感激你那天帮我解围,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现 在还没准备好,请给我点时间。
”她抬起头,发现我贪婪的目光直视她的胸口, 恨不能一头扎进去的样子,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休息一会儿,你晚上还要上班的。
”我又挪挪身子,把床给她腾出一点空 间,如果她躺上来,就会紧紧贴在我的怀里。
她竟真的就那么躺了下来,我又闻到了一股清幽的香气,这个让人琢磨不透 的女人,化那么淡的妆,说这么深沉的话,却去那么肮脏的地方上班,住这么差 劲的房子。
她应该困得厉害,刚躺下没多久,呼吸声就开始变得缓慢悠长。
我当然不会 错过这个可以大胆看她的机会,她的睡相很平静很平静,某一刻,让我想起很多 过去。
我这个从小就喜欢打架捣蛋的孩子,或许只有在母亲子宫里的时候,才真的 感觉得到这种宁静吧。
原来过去我那么卖力的创业打拼,就只是在寻找一种久违 的安宁。
这间房子的窗户是朝西的,夕阳带着刺眼的红光又射进了屋子里的床上。
几 个月以前,我发现自己就已经开始讨厌这种被阳光刺着的感觉,于是我费力地下 床,艰难得抬起胳膊拉上窗帘。
我曾经那样的坚信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牢不可破的,比如我和如烟的爱 情,可一场性交却让我看清了镜子外面的一切。
现在,我只能确定自己现在还活 着,放荡的背后,只是因为我不安。
人们都是那样的害怕,他们把自己紧锁在高 墙铁门里,防弹玻璃里,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回到床上,看着杜鹃平静的脸,心里竟然无比嫉妒,她也一样是个没有家 的人,是谁,给她的安全感?
我轻轻抚摸过她的脸,滑嫩的肌肤很温暖,她忽然翻身,一条胳膊攀上了我 的肩膀,脸也在我的手中动了几下,像是在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又只剩 下平静的呼吸。
我出奇地再无一点兽欲,也在这种被感染了的安宁中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真的是在夜里了,虽然窗帘还在,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从打开的窗 子里吹入的夜风,那种阴凉深沉的独特气息让我迷醉。
但我马上就感觉到了最让我迷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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