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啊好大撑死 干爹,疼,好大 哦干爹好猛快用力
干爹啊好大撑死 干爹,疼,好大 哦干爹好猛快用力/图文无关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的上海滩上,黄浦江岸拔地而起一座大厦。大厦深蓝的玻璃幕墙一挂到底,顶层是圆形的旋转舞厅,舞厅上方是一架龙飞凤舞的造型。每到夜幕降临,龙凤灯光灿烂,辉跃夜空,上百里都能看得到。
这座大厦就是著名的龙凤娱乐城,它是集餐饮.娱乐.住宿.购物为一体的综合性娱乐场所,远近闻名达六省八地市。
每当夜晚,大厦华灯高挂。达官贵人,文界骚客和暴发户们;那些好吃好玩;争强好胜的公子哥们,都会油头粉面得,驾着豪车云集此处享乐。
大厦下面,巨大的停车场灯火通明,名贵轿车一辆接一辆,一辆赛一辆,鱼贯而入。
大厦顶层的旋转舞厅,最近來了位艳丽出众的歌舞女郎,这女郎不但相貌出众,舞姿优美,而且极具搧情诱惑力,她溫柔走刀,游刃有余,把宾客们忽悠得天旋地转,醉恋忘返。
这位歌舞女郎一时被公子哥们传为美谈,送她绰号红菊女郎,因为她无论什么衣装打扮,高耸的胸脯上总是绣雕着一朵盛开的红菊花。
阔佬公子哥们在歌舞场都因与她多舞上两圈,嘀咕几句,最好是耳语上几句,就倍有面子,因为这就意味着与红菊女郎关系亲密,意味着能够通过她;作为桥梁认识和巴结更大的财主或者官员,因为围绕着红菊女郎的周围,不乏手眼通天的达官显贵,一般富人也偎不上边。
在大家的眼中,红菊女郎就像一朵被击鼓传送的花魁,她或许属于任何一枚男人,只要你有足够的票子。谁都可能拥有她,但是谁也不可能完全占有她。
红菊女郎自从出道江湖,凭着美丽撩人的姿色,在歌舞场中可谓占尽风流,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识过,什么样的浑水没趟过。
红菊女郎來到龙凤大厦歌舞厅,其原因有二: 一是这座大厦的总后台老板,是她的干爹,一位横跨军政警匪四界的大恒,名叫杜特义。二是为了实现她的一个计划;一个深埋在心底的复仇计划!
……
这天傍晚,三十岁冒头的酷哥泰顿办完事,骑着他的大摩托车路过龙凤大厦,打算从它的停车场斜串过去。
泰顿刚进入停车场,恰巧三辆雪佛兰轿车停在他的前方。泰顿连忙闸住摩托等着轿车过去。
就见这三辆轿车四门大开,从车上下來十來个年青汉子,个个西服革覆,眼上架着墨镜,杀气十足。又见车上下來一个看上去约六十岁的老男人。这个老男人卯足了劲,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搀下一位花技招展的胖大女人。
老男人长得奇丑无比,他头发稀疏,大倍楞头,一对小园眼深嵌在眉骨之下,翘鼻子大歪嘴,呲着一口乱糟糟的大板牙,而且脸上皱折无数,显得格外苍桑,一付苦相。
被老男人搀下的女人看上去比老男人小七八岁,她穿一身闪亮的缎绸裙,耳朵垂着大玉坠,肥大的脖子上挂着粗壮的金项链。
她的相貌更具特色,十分擁肿胖大,尤其脸上的五官,就像哪个捣蛋鬼随便在面团上掐了一把,五官都挤陷在了一起,一双小毒眼闪着猛光。
这女人下了车,猛得甩开了老男人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老瘪三!今天拿不到那个小妖女什么红菊女郎,你就给我跳黄浦江!”
那个老男人急忙点头说:“是是,夫人呢,今天一定会抓到她……”接着他又犯了难: “夫人呢,就怕她与她的干爹杜特义在一起,我们就不好下手了。”
“啊呸!……”那胖女人手指戳在老男人的额头上: “你的脑子让狗吃了,如果她干爹在,我们不可以见机行事吗?不行就给他交换条件!无论如何也不能过了今晚,让那小蹄子跑了!”
“是是是……”老男人点头如啄米。
看到眼前这一幕,泰顿差点笑出声,见过怕老婆的,真没见过如此当众怕老婆的。
三辆雪佛兰车相继开到一边停下,这伙人立刻奔向大厦的各出口,把守在那里。他们见到大厦出來的人,尤其是女子就仔细打量。
泰顿明白,他们这是在堵着他们称红菊女郎的女子,看來他们今晚势必要抓住她。
泰顿对这伙人很感兴趣。
作为小百货店的老板,泰顿和这些人的财力当然不能比。泰顿平时看到听到这些阔佬的花销场面就既忌恨又漾慕,时常埋怨世道不公平,大老板什么不干照样吃喝玩乐不缺钱,可我天天辛苦也余不下多少个钱,如今三十多岁还娶不上像样的媳妇!
泰顿这种心情就像风吹树乱,不断摇曳着他的内心世界。
眼下,泰顿见到这一幕就有些幸灾乐祸,原來这些人也有过不去的时候……看到这伙人来势汹汹,嗯,我得瞧瞧。想到这泰顿找个角落停好摩托车。
泰顿从口袋内掏出哈大门烟卷,刚点着,忽然眼前一亮。咦!……他看到雪佛兰轿车开走的地上,闪烁着一张金灿灿的卡片,他紧忙悄悄地走过去捡回一看,原來是张进入龙凤大厦旋转舞厅的名片,名片印制得很精美,上面分明地写着垣丽丝绸本店总经理唐土的字样。
该着摊上事。
泰顿看着这张名片,心中就陡了个激灵,心想:名片一准是那个老男人或者是他夫人掉的吧。又一想听说这座舞厅一般人不让进,眼下天赐良机,我何必不利用这张名片,试试运气,如果进入旋转舞厅,也长长见识!
想到这,泰顿立刻走进大厦,乘电梯上到顶层,到了舞厅的门口,他掏出名片一亮,把守的几个黑衣大汉见泰顿气质昂扬,认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就没认真看名片就让他进去了。
泰顿进入旋转舞厅,迎宾小姐迎上,请问他尊姓大名。原來这里进门要通报姓名來头,然后由迎宾小姐向客人们通报,显得地位名贵,同时也表示愿结交大家。泰顿一摆手示意低调不必通报,迎宾小姐闪到一边。
泰顿进入舞厅,立刻被舞厅内华贵的装饰和设置所震撼,都是大上海响当当的名牌。
舞厅的进门是一溜酒吧台,酒架上各款名酒应有尽有,一位调酒师起劲地甩动着酒具调酒,姿式如同舞蹈。
吧台外的高脚凳上,坐着三个舞女,懒洋洋地斜靠在吧台上,见泰顿进去,立刻挺胸直腰,甩发给脸。她们看着泰顿直挺挺地走过去,就互相挤眼道: “第一次來的!”
另一个说:“好帅的派头……就是不会修饰。”
又一个笑着说:“我的了咯咯……瞧吧!待会我邀他跳两遭,点拨他一下,嘿嘿……”
在迎宾小姐引领下,泰顿走到一组桌椅旁,捡个座位坐下。他拿过酒肴单看了看,就照着便宜的点了两样,迎宾小姐手执单子到吧台去了。
泰顿还是第一次到这种高挡次的社交场所,不免有些新鲜。他继续观察着舞厅,见吧台旁摆放着一组架子鼓,墙上挂着几件吹奏乐器,乐队的人还没來。
舞厅的中间是开阔的舞池,足能容下四十多人舞动。舞池上方是垂吊的旋转舞灯。舞厅的周匝是一组组法式的酒吧桌椅。
此时的舞厅,客人们还没到,显得空荡荡得,只有隔着舞池的对面,坐着几位西方客人,他们一边品着酒,一边悄悄地聊着。
泰顿知道自已来的时间早了点。
一位酒吧小姐,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为泰顿端來一瓶德国黑啤和两碟酒肴。泰顿慢慢地呷着黑啤。
突然,舞厅内灯光闪亮,一首迎宾曲响起,迎宾小姐高声唱喝:“银行家齐江金到!”随着这声唱喝,就见一个中年人挺胸腆肚,胳膊上挽着一个珠光宝气的夫人进到舞厅,两人进门就扫了泰顿一眼,向他点头示意。
泰顿不由地站起身,斜着膀子向他回笑一下坐下。
“汽车行老板xⅹx到!”迎宾小姐又唱喝道。
“纱绸厂总经理到!”
“……xxx到!”迎宾小姐连续唱喝,客人们似乎就像踩着钟点到來。迎宾曲一遍遍地奏响。
最后进來的这位让泰顿吃惊,正是那个雪佛兰车下來的老男人,他选了泰顿的邻桌椅子坐下。
宾客们粉粉进入舞厅,一时舞厅灯光闪亮。所有舞厅工作人员各就各位,着装艳丽的舞女们也都抖擞精神,个个亮相。
宾客们相互之间无数的致意,无数的点头哈腰,频频打招呼,一阵阵哄堂大笑,大厅内的气氛显得非常亲切融和。
第一次身处这种场合。泰顿不免有些紧张敏感,他用心观察这些人,却另有一番感受,他觉得这些人别看表面上礼节到位,客气到家,但是心里却都很谨慎强势!
泰顿感到,在这些人笑脸的背后,就如同待扑的猛虎,跃跃欲试的山中狼,潜动的狡猾狐狸,暗夜的树鹰。他们似乎于不经意中,含着贪婪的垂诞,斜视的“瞄准”。
他们意论嬉笑着,有个男客说:“红菊女郎怎么还不出场呢?”
有几个人也附合着说。
看來,这红菊女郎的确是舞厅的点睛之笔!但是,她知道面临着不测吗?泰顿不由地想。
就在这时,舞厅的门帘一挑,随着迎宾小姐的一声:“红菊女郎到!”立刻音乐大作,架子鼓咚咚敲响,吹奏者鼓着腮帮子一阵猛吹。
鼓乐声刚落,一首兴奋刺激的舞曲骤然响起。
就见一个艳美女郎,扬着玉臂小手飘然进入舞池。她一身蓝色托地裙四下飘摆,操着甜美的声音轻声唱道: “经过了许多许多年~~她一心恋着她的哥~~那初吻的情~~永远地留在她心间~永远的留在她心间~~啊~~我为谁歌唱~~”
这位女郎就是传说中的红菊女郎,今晚她光艳耀目,娇美夺人,别有一番情韵。只见她一头乌发高耸如云,五官俊美生动,身段挺拔玉立,皮肤白嫩光滑,气质温柔可爱,高耸饱满的胸脯上雕绣着一朵盛开的红菊花。
红菊女郎一曲唱完,舞厅中掌声、喝彩声、尖叫声不断。有个公子哥连忙跃进舞池与红菊女郎对舞…立刻,一首快节奏的曲子响起。
咚恰恰…咚恰恰!
忽然,红菊女郎一旋身,衣裙的变成了白色,那朵红菊花愈加显得争奇斗艳。她再一旋身,衣裙又变成红色。登时又惹得满堂喝彩,宾客们频频举杯相互敬酒,个个眉飞色舞。
泰顿看着红菊女郎,听着她的唱,目光盯住她的脸胧,最后集中在她胸脯上那只绣雕着的红菊花上。
菊花……
看着看着,泰顿不禁心中惊疑,急想: 这位红菊女郎怎么这么面熟!她眉心的那颗痣?……她是谁?谁呀!
泰顿紧张的想着,再仔细看她…难道真是她?!泰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悄然离开坐位,转了两个角度再看红菊女郎,最后心里咯噔一下,是她!是她呀!
泰顿分明看清楚,这位红菊女郎正是十年來自已千惦记万思念的初恋情人花芳妹!
天呢!她怎么作了歌舞女郎!
就像一场梦,在泰顿的眼前立刻浮现出山坡上的一片菊花地。在菊花地的地头上插着的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
秋天秋地秋月清,
风戏山菊花儿红。
争奇斗艳蝶伴舞,
美女笑容与花融。
他看到了一脸俊美的小姑娘,在菊花丛中咯咯地笑着,一闪消失了。
“哥,我在这里,咯咯……”泰顿顺着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追去……
那是泰顿和花芳小时候玩捉迷藏的情景。
那个俊美的花芳小姑娘就是现在的菊花女郎。
家乡的山地上,非常适合种植菊花。
当年泰顿和花芳两人还都是少年,两小无猜。两家都是花民,地挨着地,每到花开季节,两家大人就带着他们的孩子们釆摘菊花到县城卖给花店,再由花店的店主转运到上海卖。
平常泰顿和花芳几个小孩天天玩捉迷藏,河中戏水等。
泰顿比花芳大两岁,自然称为哥。泰顿自小就长得虎实,个子大,浑身有劲,还跟着邻村的师傅学拳脚。所以自小泰顿就是花芳的“护花使者”,谁若欺负花芳他就会第一个知道,打跑欺负她的人。
渐渐的两个人都长大了,花芳自然出落成一个楚楚动人,亭亭玉立的美丽姑娘。登门求婚的人不断。就是大财主家的人也上门求嫁。
当地人重男轻女很严重,大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年青人的婚姻自由视为大逆不道。有的父母为收聘礼,就把女儿嫁出去拉倒。媒婆为贪取介绍搭桥费,往往昧着良心作欺瞒女孩的事,女孩家一旦收了男方的聘礼就不能反悔。
当年,泰顿也长成了一枚壮实的男子汉,浓眉大眼相貌堂堂。但是,泰顿的家里一直很穷,父母连像样的聘礼也拿不出,泰顿明白,花芳的父母不可能同意把她嫁给他。
泰顿和花芳俩人从小就情投意和,随着年零的长大这种情感也与日俱增,心照不宣。
后來,俩人都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或者可怕的事要发生,到了必需说明什么的时候了。
一天,俩人相约,悄悄地來到山下的河边,嘀咕了半天不忍离去。俩人谈到婚嫁,知道很难走到一起。泰顿就向花芳提出,我俩私奔吧!因为他太爱她了,花芳就把初吻献给泰顿,俩人互相吻着,紧紧地拥抱哭诉在一起。
最后,两人不得不暂时分手,因为花芳舍不得父母,她想回家对父母说明她与泰顿的事,求得父母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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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芳回到家,她的父母已经听到别人说她和泰顿约会去了,见到她回來,当即火冒三丈,不但严厉喝骂她,父亲还打了她。最后父母不让她出门。
从此泰顿就再也没有见到芳花,开始时他心急如焚,渐渐的就恨自已无能了,一天他听说花芳被人领走,因为她的父母收下了人家的大礼。
悲愤之下,泰顿就把牙一咬,告别了父母,说混不出个人样來,就无颜回家见父母乡亲。于是泰顿开始了他十年上海滩的闯荡,这十年他常常思念花芳,她嫁给了谁?怎么样了?但一直没有得到花芳的确切消息。
眼前,这个传说中的歌舞女郎竟然就是他日夜思念的初恋情人!
当年的花芳,现在的红菊女郎。当年清纯美丽的花芳——现在浓妆艳抺,卖弄风骚的红菊女郎,这是怎么的生活变故,何等的人格心理的距离!
泰顿心里感到一阵阵的隐痛,骤然间积起一个疙瘩,脑海中浮出一团团的迷雾……
泰顿坐在椅子上,木然地看着红菊女郎唱完了一曲。听着这些人的喝彩尖叫声,他的心里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悲愤之情,又非常懊悔。
就在这时,泰顿邻座上的那个老男人突然吼叫起来,他大步奔进舞池,指着红菊花就高声大喝:“你这个婊子,歹毒的妖女,把我逼到了这种地步,我完了,但是今天我也让你不好受!”
看到这情况,泰顿登时站起來,他现在可不是來看热闹的,他瞪圆眼看着老男人,随时会冲上去打倒他。
就见红菊女郎的身后,闪出几个虎势保镖,一下把老男人搡出多远,隔开了他和红菊女郎。有两个保镖还掏出手枪。
几乎同时,有人高声喊道: “慢着,你们闪开,我和他说两句。”保镖立刻退在两旁。
宾客们见到这个人,不由地齐声嘀咕道: “红菊的干爹出面了!”
就见这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中等个,方脸型,尖耳贴后,两道剑眉,一双细长的眼,高鼻梁,抿着大嘴傲里多尊。他就是红菊女郎的干爹,手眼通天;威震上海滩跨界大恒:杜特义。
杜特义的出现,立刻使得舞厅鸦雀无声,因为宾客们深知,他们在杜特义面前只有后退三步的份,很多事还须求人家摆平。
那个老男人马上呲着牙花子笑道:“特义兄抱欠了,没想到您來了,嗨!……我不是和红菊有点事吗,正要请你指教……”
杜特义一摆手: “我说唐土呀,客气什么,你和红菊之间的事我略知道点,但我不管。我要说的是,你个堂堂男子汉,在大庭广众面前整白这种事干嘛?再说,你俩之间的那些事,谁能讲得清楚?……你明白吗?”
杜特义说得字字清晰,特别是最后这句: “你明白吗?”夾着意味深长的后音,那是凶狠的暗示,一种饿虎在跃起扑羊的瞬间,发出的低吼。唐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口中说: “好说!好说!”
杜特义说完,舞厅内立刻就有些人轻声附合:是啊是啊……
唐土一脸尴尬,实在支撑不下去了,扭头一挥手就走出舞厅,身后还跟着他带來的三个人,原來,那三个人是看情况帮着老男人來抓红菊女郎的。
他们见红菊女郎有所准备,和她干爹一起來的,又见主子见了杜特义立刻瘪了,就没敢冲动。
泰顿看着老男人他们出去,扭回头见红菊女郎跟着他的干爹走进一间门上写着贵宾休息室的房间。
此时的泰顿才明白,红菊女郎陷入一桩大麻烦,她与老男人意然是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红菊女郎的这位干爹真厉害,他一出面,三言两语就化险为夷,他是谁呀?
泰顿当然不知道,吒咤上海滩的风云的人物杜特义是怎么回事,为何对红菊女郎的事如此上心。
原来,红菊女郎刚浪迹大上海的歌舞场时,遇到的纠缠很麻烦,她甚至有一种分身五处的感觉。当年,她的这位干爹就威胁她,要收她为小妾——第十一个妾。红菊女郎当然不敢得罪杜特义,如果得罪了杜特义,非但不能在上海滩待下去,更不能实现她的复仇计划。
红菊女郎是个很有心机主张的女子,悲惨的遭遇使她独立特強,当时她想,他要纳我小妾是门也没有。经过苦思凝想后,红菊女郎終于想出个办法。于是,她就在一次杜特义招待大人物们的酒会上,当众跪地,叩拜杜特义为干爹,爹爹叫的亲,那些军政要人粉粉起哄,高挑大拇指唱赞,杜特义也只好顺水推舟答应了。
过后杜特义想,这小蹄子也真够厉害的……好吧!我纳不了你妾,你成为我的干女儿也不错,早晚你也跑不出去我的手心!到底还要顺服我的。
所以杜特义就以干爹的身份巧于控制红菊女郎,不放松她半步。
各位,至于红菊女郎和那个老男人的事是另一码事,所以杜特义刚才说他不管。
各位读者,随后我们会讲明白红菊女郎和那个老男人的事。
再说,泰顿看到刚才的一幕又一幕,心就被揪起來了。因为在泰顿的心目中,花芳永远是他的花芳,永远是他从小就爱护着的邻家小妹;他刻骨铭心的初恋小妹,不管小妹现在是歌舞女郎,还是别人眼中的大众情人。
泰顿看出來,小妹的身边都是虎狼之人,她不过是这些虎狼之人掌上的玩物!
悲愤又懊悔,懊悔又悲愤!
我不救她谁救她?!
这就是真正的生活,就是实际发生的钩魂之恋!是一种当年花芳被父母逼走,离泰顿而去,令他碎心的心灵感报和召唤,是一团团十年牵挂和情感压抑憋屈的暴发!
世界上有一种男人,对自已曾经喜欢的恋人,尤其是初恋永不放弃,这种人往往不爱那爱自己的,专爱那他所爱的,为了他的真爱,他将甘愿冒生死之险,承担责任。
不妨说泰顿就是这种性情的男人。
这就是泰顿当时的激情!
泰顿想,看刚才那老男人的狠劲,恨不能立刻要了花芳的命!老男人虽然在舞厅内受挫,但他们一伙人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们还会在大厦的下面堵着花芳,寻机抓到她。
想到这些,泰顿坐不住了,他要走进舞池,找个女伴跳舞,要在跳舞中看看能否找到另一处逃生的地方,把花芳救出去,他认为这种高档场所一定会设置紧急逃生通道。
事又凑巧,在泰顿刚进门时,那个见他第一次來,要调教他的舞女,此时正盯着他看,眼里透着一付要培养新情人的目光。她见泰顿似乎在寻找舞伴,立刻走到泰顿的面前对他媚笑挤眼。
此时的泰顿拯救花芳的激情,如大海跳浪一般涌上心头,这时在他的眼中这些阔佬也不算什么了,拯救的激情超越了年青人的自我,拚搏的力量在燃烧!
泰顿抓起自已的啤酒瓶,仰脖一口气喝下,酒瓶向桌上一丟。
“来啊!来啊!”
泰顿大叫,一把搂住那个舞女的腰就旋进了舞池: “來吧來吧!大家跳起來吧!”他大叫着。
刚才老男人横出枝节,打断了舞场的欢乐气氛,空气很压抑沉闷,现在让泰顿这样一喊,宾客们寻乐的情绪似乎一下暴发,粉粉搂着舞伴扭进了舞池,舞厅内立刻幻灯缤纷,彩光旋耀飞蹿,鼓乐声震天动地。
泰顿继续大喊:“大家请红菊女郎出來献唱吧!”
很多人,尤其是那些公子哥们声嘶力竭的也喊: 出來出來吧!……有的人将大把钞票扬出去,宾客的头顶上钞票翻飞,宾客们暴发出轰然大笑。
与泰顿伴舞的舞女,冲着泰顿直尖叫:唉哟唉哟哟,你这家伙要把我的脚踩掉了唉!她推开泰顿,满地找钞票向兜里塞。泰顿就一个人扭,他冷静地欢察着舞厅的墙面角落,忽然发现在贵宾室的旁边有处角落,垂挂的幕布后面好像设有一个不起眼的暗门。
泰顿扭到那里,闪到幕布后,轻轻一推那门,发现果然是一个楼梯暗道,门旁有根小绳,他一拽,暗道里边的灯就亮了,他想,这里就是为贵宾专设的逃生用的,一旦遇到紧急情况或停电,贵宾室的人就会在这里溜走,一般人不知道。
泰顿打定了主意: 我要救花芳出去,一定走这里!
那么剩下的就是花芳了,她现在是红菊女郎,她还认识我吗?或者说还愿意认识我吗?她能理解今晚她所处的危险吗?再或者她允许我用这样的方式救她吗?
舞厅又换了一支曲子,宾客们继续跳着扭动着,都在盯着眼前的舞伴。
舞厅的灯光忽暗忽明,谁也没有注意泰顿和这个角落,泰顿焦急地等待着红菊女郎的出现。他想只要她出现我就会让她认出我,让她明白她所面临的严重情况,或许她就会立刻与我在这里逃脱。
突然,贵宾休息室的门口出现了一个酒吧的服务小姐,肩上斜背着一只皮包,她朝泰顿看了一眼就快步走來,推开那个小暗门,打开楼梯的灯,向下走了几台阶,回头冲着发呆的泰顿急招手: “快走呀!”
泰顿听到一个久违的熟悉声音。
??!!
泰顿进了楼梯带上小门,借着灯光一看,是红菊女郎——-花芳。
红菊女郎抓住泰顿的手快步向下走,边走边说: “他们都喝醉了,干爹也睡着了,我进了化妆室,换上了一套服务小姐的衣服就溜出來。”
泰顿惊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來的?”
“刚才我唱歌时就认出了你,你一点也没变,我一直注意你,看你的表情和表现就知道你是來救我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天呢!你都明白呀!你知道唐土今晚要捉你吗?”
红菊女郎点点头,说: “刚才我偷听到了他们的电话,干爹同唐土他们打电话,要把我作为条件出卖给了唐土,再过一会,干爹就会在走的路上设个局,故意让唐土他们抓走我。”
泰顿背起红菊女郎迅速下到了楼底,只见楼梯的尽头紧闭着一只小木门,门是内开的,门上挂着一把小锁,泰顿忙放下红菊女郎,双手用力拉门上的把手,那个小门上连锁带扣鼻就脱落在脚下,泰顿轻轻拉开门,探头出去观察,见外面静悄悄地,门外一条小道,直通大厦院墙的一个小侧门。那里的铁栅门是开着。
泰顿觉得这一步到了最关健的时刻,心想必需与红菊女郎交流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于是泰顿对红菊女郎说:“花芳,今天我和你相遇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或者叫天意吧。
你听好,我俩必从这条路走脱。出了这门,你先找一个暗处等着,我把摩托车开到那个院门外,你上去,我们就走好吗?假如唐土那伙人发现了我们,你千万别管我,先跑掉藏起來再说,或者直接跑掉,赶紧离开上海滩,越远越好!你记住,我在xx路上463号开着家小百货店,必要时你就去店里找我。”
“我记住了!” 红菊女郎很激动地看着泰顿。眼里含着泪花。她猛地抱住泰顿,哭着说:“哥,这些年我很想你呀,当年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在河边不立刻私奔呢!”
就在这时,楼梯的上方传來了急速的脚步声。
“不好!肯定是杜特义的人发现我跑了來!”红菊女郎尖叫道,泰顿一把捂住她的口,俩人就向外跑,背后楼梯上就响起了枪声,“嗒嗒……”子弹打到楼梯的墙上,枪声划破夜空,引起大厦周围包括路上所有人的惊叫,路上的人粉粉躲避,停车场也向这边奔來几个人,一定是唐土的人。
一切都來不及了,泰顿立刻再背起红菊女郎,跑出院墙的门,冲进马路对面的大百货公司,再从另一门出去,迎面的人惊愕着躲开他俩。
出了大百货公司,俩人就钻进一辆停在路边上的的士车,对司机胡乱说了个地方,司机启动车就开走了,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听到了枪响,发生了什么事?你看,巡警的马队都向那个方向跑。”泰顿摇摇头说:“不清楚,大概出现劫匪了吧。”
“唉!……”的士司机说: “这世道兵荒马乱,安稳不了几天又要打仗,老弟没听说吗?邮政工人开始罢工了,政府就知道一味的镇压镇压,不顾老百姓的死活,特玛!就是干我们这行的,也快干不下去了!”
“是呀!”泰顿应道:“上面的人天天吃喝玩乐,哪管老百姓的死活!”
眼下已近深夜,路上行人少了许多,路两边的楼舍店捕大都熄了灯,天空的星星眨着诡异的眼睛。
泰顿感觉身傍的花芳还在惊恐中,她两眼不停地前后左右张望着,胸脯紧张得一起一伏。泰顿看着红菊女郎,暗示她应该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红菊女郎明白,略想一想就凑在泰顿的耳边悄声说: “先到我的舞蹈老师家里躲住一宿,明天再说。”泰顿点点头。
红菊女郎对司机说明确切地址。
的士车疾速向前驶去,进入狭窄的居民住宅区,这里的街道拥挤着一幢憧小楼阁,楼与楼之间横担着无数的竹杆,悬挂着各色的凉哂衣服。的士车好不容易停在一条里弄口,泰顿付了车费,俩人下了车,的士车开走了。
就这样,泰顿和红菊女郎侥幸脱险。
泰顿和红菊女郎进入了里弄,來到一座小楼的门前,看上去,这座小楼在这片住宅区还算是不错的,包括一处院落。门牌标明36区54里弄21号。红菊女郎敲了敲门,有人开了门,红菊女郎称她为徐姐,是位佣人打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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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进到院子。徐姐叩上院门,红菊女郎示意泰顿稍等,就随着徐姐走上小楼的台阶,进到小楼。不一会就见红菊女郎搀着一位夫人出现在楼门口,笑盈盈地招呼泰顿进去。红菊女郎说这就是她的舞蹈老师燕鸣秋,泰顿连忙说: “老师打扰了。”
坐在燕老师的客厅内,泰顿见燕老师有五十多岁了,但面色发丝保养得不错,一看就是个老艺人,五官端秀,丰韵犹存。她呵呵笑着对泰顿说: “我视红菊如亲女儿,她对我也很好,莫拘束。”接着她脸色略一沉,说: “小伙子,这些年红菊很不容易,知道吗,她在我面前常常提起你,后悔当初没跟着你出走。唉,事到如今……”说着她就用手绢试泪,红菊女郎忙劝解她,燕老师就止住。
这时,徐姐下楼來,对燕老师说:“红菊小姐和这位先生的房间按排好了。”于是,红菊女郎站起身,先对燕老师点点头,就招呼泰顿上楼,要泰顿看看给他按排的房间。
在徐姐的引领下,泰顿和红菊女郎來到二楼,进入一个房间,看布置得很干净,床被也舒适,红菊女郎亲自查看一遍说: “好,谢谢徐姐。”随后就同徐姐走出房间。
红菊女郎带门的瞬间,看了泰顿一眼,眼中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这眼光非常深情,就像一道灵光,闪进泰顿的心头,似手意味着什么大事。泰顿刚要问她有什么话说,但是房门关上了,当时泰顿也没多想,认为明天再问她不迟。
泰顿今晚遇到的惊险刺激和劳累也确实令他十分困乏,一阵阵困意袭來,他就上床睡着了,以至于徐姐为他端來洗脚水,红菊女郎推门开灯,进來看了他两次,他也沉睡不知……
第二天上午,近九点钟泰顿才睡醒,只觉得肚子咕咕叫,他饿了,连忙起床穿衣,到卫生间洗盥一番。
泰顿走下楼,见只有徐姐一人在客厅里,己经为他做好了饭汤。
泰顿一边吃着,一边抓起桌上的晨报看。突然,他眼睛一瞪,见新闻的头条报道上,有一则消息: 今天清晨,码头工人们发现黄浦江的岸边漂着一具男尸,立刻报告了警局,警局派人打捞上來,经过辩认,竟然是垣丽丝绸本店的总经理唐土。
据传闻,死者最近和他的夫人正在闹离婚。传说死者与昨晚的龙凤大厦的开枪事件有关,又据传闻,死者与著名的红菊女郎纠仇不清,就在昨晚,死者组织多人私自抓捕红菊女郎,但红菊女郎被一个不明身份的男子救走,至今下落不明。云云……
“红菊呢?”泰顿抬头问徐姐。
徐姐听问直摇头,随后说: “今天早上红菊就不见了,她给你留下一只皮包和一张字条,我不识字,不知字条上写了什么。
“燕老师呢?”
“她一早也出去了,临走前让我把红菊留下的皮包和字条一定让你收下,据燕夫人说,包里还有红菊连夜给你写的一封长信。燕夫人说她心脏不好,不愿为你和红菊的事伤心,就到她亲戚家去了,可能半月才回來。”徐姐说着就把一只皮包和字条递给了泰顿,秦顿接过皮包感到沉甸甸得。
徐姐到院内收拾花木去了。
怎么回事?
泰顿看字条上写着: “泰顿哥,务必收下皮包和包内的一切东西,这些东西当之无愧全部属于你,送给你我甘心情愿!再者,包内有一封信,请哥务必读完,因为我这十年的情况在里面写得明明白白!泰顿哥再见!”
泰顿打开皮包,见里面有一捆捆钞票和银元,还有一些票据,果然有一封信。秦顿急忙打开那封信,见上面写道: “泰顿哥,当你看到我这封信时,我已经远远的离开了,离开了令我刻骨铭心的上海滩,在我的心中,上海滩就是魑魅魍魉的世界!
泰顿哥,我走了,我绝意到一个清灯孤影的所在,消发为尼,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所有表演都彻底结束了。我给你留下的东西,对我而言没了任何用处。
泰顿哥,你和我不一样,路子还长,千万自重,希望你做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今后无论你发展到什么情况,要记住,千万莫欺负穷人!
泰顿哥,十年前就在那个河边,我俩分手后,我回到家的第三天,有两个媒人到了我家,我父母就通过媒人收下了男方的重礼,实际上就是把我卖给了人家。
两个媒人就领着我先是乘马车,又翻山越岭,再乘车到了一座县城,他俩把我引到一间破屋,进门就指着一个既老又很丑陋的男人对我说:“这个人从现在起就是你的男人,你要和他过一辈子,不准跑!”
我一看这个男人至少要大我二十岁,而我才十七岁,他已经喝醉了,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打量着我呲着大牙嘿嘿直笑,吓得我直哭。
那俩个媒人关紧门就走了,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就把我拽上那张又臭又脏的床,兽性大发,立刻把我强奸了!过后穿上衣服,我痛哭不止,突然,我抓起他桌上的刀就砍他,吓得他跑了,再也没回来。
这个兽牲就是当年的唐土,他是县城有名的街痞恶霸,酒徒赌棍,他一家人都没个好俅,后來因聚众闹事打死了人,受到官府追捕,一家人几乎都逮进去了,只有跑了唐土。
不幸的是,二个多月后我发现怀了孕,可是我什么也不懂,只是害怕。唐土家平常得罪人多,又落到了这种地步,人们都看我的笑话,没人帮助我,但是我就是不为了胎孽,自己也要活下去呀!
我只要怀着孽种四处为富人洗衣作针线活,还怕人家知道我是孕妇,因为谁家也不愿用孕妇,我干活猛下力,一心想流下孽胎。
一天,有个东家的公子调戏我,我就打了他跑走了,从此那家人就在县城内到处说我的坏话,所以,再也没人家收我干活了。我没任何依靠,想活命就必需走,走哪算哪,死哪拉倒!我当时就这么想的。
一位街坊大嫂同情我,她知道我的事后就指点我,要我到大上海去,说那是大城市,需要干活的人无数,不但能混吃喝,还能赚到钱。可是我怎样才能去大上海呢?我没钱又怀着孕。这位大嫂可怜我,还常给我点吃的,有时,我就到县城边的菜地里偷人家的菜吃。
一天,我看到县城的大道上驶來一辆大卡车停在路边,有人在上面向下卸包,我过去求那个司机,能不能带我到大上海去,那个司机端祥着我,对里边坐位上另一个男人说: “长得挺俊的。”那人笑着点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我坐着在辆卡车的车斗上來到了上海滩,路上车速一慢,我就爬下卡车跑掉了。
上海太繁花了,人多车多,处处是饭馆,我首先饿不着了,看见人家剩下的饭我就扒上两口。我发现在这里老乡多,随便碰就能碰上。过了几天,我就随搭入流得,和同乡的姐妹们一起,晚上住工棚,白天在黄浦江边为人洗衣服。
我洗衣服认真干净,还学会了熨烫,在雇我的主户中,最喜欢我洗衣和熨烫的就是现在的燕老师,那时她就是舞蹈老师,她的丈夫是大戏院的音乐指挥家。
由于我毫不在意肚里的孩子,就流了产。
我在工棚里躺了几天,心中不断地涌起了对唐土的仇恨,他玩弄了我就抛下不管了,在我的心中他就是兽牲。那时我就想,假如有一天再见到他,我就砍死他!
泰顿哥,那几天我也想到你,听说你也來到了上海,但是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再说及便知道了,我也不能去找你,我己经变成了这样,后來我听说你在黄浦江边干送贺卖,我就特别的留心你,一天我真见到了你,见你挑着货卖担子在向码头工人卖货,我远远地看着你就哭了,那时我也恨你,恨你当时不坚决地把我带走,当然怪你是不对的,这都是命呀!
我躺在工棚的那几天。燕老师派车接我去医院治疗,过后还派徐姐天天到工棚看我,给我送好吃的,为我抓了十几付中药。
原來,燕老师听老乡们谈到我的遭遇后,非常可怜同情我,她见我长得好又聪明好学就想栽培我,希望我将來跟在她身旁,成为她的帮手。
还是大城市的人开明,我遇上了菩萨心肠;救命的恩人燕老师!
燕老师为我花了不少钱,使我很好地恢复了体力,就能够到她开办的舞滔学校去了。
在燕老师的的舞蹈学校,我主要是帮燕老师管理学校的行政后勤工作,由于我的勤奋好学,认真负责,所以燕老师非常喜欢我。如果照那样下去,我也不会有后來发生的事。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燕老师的丈夫和儿子突然出事,被警方抓捕了,警方说他丈夫和儿子犯了严重的政治罪,说是为敌对势力培养人材。一位音乐指挥还犯什么政治罪呢?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立刻,燕老师的舞蹈学校被没收,燕老师也被软禁在家,受到特务监视,什么也不许干,那两年燕老师的日子真难熬。幸亏燕老师还有存款维持基本生活,但是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长法,我就出去找工作。
根据我自身的条件,我很快找到了一份很赚钱的工作,就是到娱乐场所去当歌舞女郎,这样,我不但能养活自已,也能照顾燕老师的一家生活,我要报恩。
我完全变了,我曾被父母和那个丑八怪唐土无情的抛弃,把孽种投入黄浦江中,死路曾使我绝亡,遇上菩萨心肠又令我充满了生的希望。冥冥之中我似乎注定要趟过污浊的黄浦江水,到达那迷茫的彼岸。
渐渐的,我的神经变得非常敏感,透彻明白,同时大上海娱乐场所的夜生活,又让我陷入了纸醉金迷的火热,在命运情感的混乱中,我的内心深处愈加现实,越加冷酷森严。
我视各色男人就是一种情物,一种交换。
一种愤概激起了我强烈的报复冲动。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从别人嘴里我了解到唐土的详细情况,一个报复计划生成了。于是我就投在杜特义的脚下拜他为干爹,这样,我既保持了自由身,又能实现我对唐土的报复。
唐土知道是我吗?当然知道,他很快就认出了我。
当年唐土是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畏于他夫人亲哥的权势,在威逼利诱的情况下,被迫就范的,他夫人的亲哥因与租界的外国势利勾搭成奸,成了上海码头的霸主,说一不二,他的大名叫冷绣。
冷绣事事遂愿,但就有一件事特不如意,那就是天天看着他那嫁不出于的亲妹发愁,她这位妹子名叫冷香,不但长相奇丑,而且老虎疲气,动不动就打人,佣人们在她面前个个是如履薄冰,挨打只有哭的份。
唐土当年跑到上海來,经人介绍投在冷绣的手下,鞍前马后专干跑腿;监督冷绣的部下;欺负码头工人的活。唐土善于察言观色,常常在冷绣面前打小报告,冷绣很喜欢他这点,不停地使唤他,他也愿干。
有一个机会,让冷绣对唐土另眼相看了,在一次突然发生的码头械斗中,唐土竟然救了冷绣一命,还为他挡了两颗子弹,险些丧命。
从此冷绣就视唐土为心腹之人,看着他越看越顺眼,于是冷绣下决心把妹妹嫁给了唐土,了却了一桩大心事。虽然唐土一百个不乐意,但终归架不住金山银山和丝绸本店总经理身份诱惑,最终就范。但冷绣对他约法三章,一句话,唐土必须对他的妹感情忠诚,如有外心: `你就给我去跳黄浦江!’
结婚两年后,两人也没有孩子。
渐渐的唐土就忍受不了冷香的暴疲气了,她对唐土是高兴轻打,生气了甩手打,唐土习惯了左档右闪,成了神经制动作。唐土只有以吃喝穿玩乐平衡心理,实际上也只有吃喝穿,至于玩乐吗?冷香盯得紧!
一时,唐土怕夫人,成了圈内人的笑柄……
听到这些消息,我的复仇计划就有了具体的操作,我釆取了主动。唐土第一次见到了我,我的变化让他膛目结舌,他认出了我却丟不下我,细节我就不说了。时间不长,他和我的事就东窗事发……
泰顿哥,这就是我十年的经历,我的事情讲完了,再见!!!
读完了红菊女郎的信,泰顿把信收进皮包内,他双手抱头,内心是百感交集,陷入良久的沉思。
最后,泰顿扬头长叹一声: “唉!……”
泰顿一下子站起身,拿起皮包走出小楼,他对徐姐说: “徐姐,请你告诉燕老师,我看了红菊的信心情很沉重,我走了,过一阵再來看燕老师。”
“再见先生。”
泰顿回到了他的百货店。
大约在十多天的一个上午,泰顿肩上背着只大旅行包,对那位雇了五年的柜台营业员老刘说:“我要出趟远门,店里的事你就管着吧。需要什么货你看着进,赚到的钱都是你的薪水。”
“为什么先生?你要到哪里去?”
泰顿没有回答,他出了店门大步向前走去。他抬头看,上海的天空今天是少有的这么蓝,阳光四射……
泰顿走了,他要去找队伍;找那种一心一意为穷人打天下的队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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