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馆被直男干了一夜 趁妹妹睡觉时解开内衣 姐姐结婚前夜偷偷潜 – 女娲之爱

在旅馆被直男干了一夜 趁妹妹睡觉时解开内衣 姐姐结婚前夜偷偷潜

谁吐了一口痰黏在了单元楼的门把手上,看了一眼,就像吐到了我视网膜上久久挥不去。我拔回已经插在锁眼里的钥匙,向后退了退。一楼大爷家的老式挂钟当当地敲了六下,声音从半开的窗扇挤出来。六点。六点是六个多小时以前,当时我站在自家单元门前被一口痰恶心着,现在过了凌晨,我在从厕所回烤串小摊的路上,朝着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轿车的反光镜,恶恶地吐了一口浓痰。

睁开眼深深地喘了一口气,顺着鼻腔能闻到酒精发酵的味道。浓烈的阳光透着窗帘,伴着满屋子灰尘上演丁达尔秀,我的房间此刻变身为只打一记追光的话剧舞台场,我躺在床上,其实是倒在了舞台上扮演的尸体,被子为了配合我演出早已经掉下床去。我死亡表情应该安详还是凝重?宿醉后的头疼像一把小锤从内部敲击我的头骨,所以我应该眉头紧锁,表情凝重;但我同时也结结实实地躺成了一个大字,把整个身体嵌到软嫩的床垫里,感觉自己糯得发嗲,像橱窗里发酵好的老式面包,所以应该是眉目舒展,表情安详。躺在布景台上的尸体为了抢戏又想安详又不甘不凝重,所以他们的脸通常都是扭曲的。

起床洗漱,拧开水龙头水柱就喷涌,这力度像极了昨天夜里同酒桌的一位小兄弟对着马路牙子呕吐。秽物从他嘴里向外流泻,在空中连成一片幕布,奔腾着,气势磅礴杀向下水道。我从未见过谁的胃对排泄这件事如此上心卖力气,像个不竭的小马达。吐到后来,同桌的都放下酒杯和肉串扦子跑来瞧看,纷纷表示这绝逼是他们这辈子切身经历过时间最长的一次吐酒,像他妈一辈子那么长。仿佛他们一辈子所有的奇闻轶事都经历过并与之比较了个遍,仿佛他们一辈子就只有这么长。

我从厕所重回到座位上时,两个人在吵吵嚷嚷比划着猜拳,师兄端坐着,捧着个手机在聒噪的两人面前保持恬静。我也恬静,我们俩就温和地谈起了人生。可是人生也没什么好谈的,一会儿就谈完了:往回看,记忆是一块皱皱巴巴的天青色亚麻抹布,沟壑纹路一沾湿就被润平,我们已喝了不知多少的啤酒,就算是真沟壑也该被我们注满了;向前看,人生是一块平平整整的乳白色亚麻抹布,没用过,拿来擦脸都行。于是我们开始扯皮,我们面前一小碟花生米,我说我们一人一粒,谁吃到最后一粒谁罚酒一杯 。

师兄说去你妈的,没空。说完干了一杯。然后他把花生米推到我面前,说猜一共多少粒。

我说去你妈的,没空。说完干了一杯。

出门前洗了个澡,把前一夜断片儿的记忆又洗掉了一片。褪下的隔夜的衣物,混杂着颓废味儿与烟味儿。其实我也说不好颓废味儿究竟什么味儿,我就是执意觉得烟的味道要附带上颓废才酷。烟自己一点儿也不酷。

师兄递给我烟的时候我丝毫没有犹豫,原因是这烟是我磨嘴磨了好半天他才勉强给我的。我当时应该是喝大了,嚷着要抽,争取了几回合我有点儿急了,说你他妈要是再不给我烟我就脱衣服说你非礼我。

师兄妥协了,递给我一根。还强行解释一番,说不是怕我真脱,脱了他又不吃亏;又改口说确实怕我真脱,一个喝醉了酒的疯婆子,脱起来要是没人拦得住,吃亏的还是我,为了我好。我说谢你大爷。

吸了一口,没有想象中的任何快感,我就两指夹着不再抽。旁边两个人还在絮叨着划拳,我把烟贴向其中一人衬衫的下摆,烧了个洞出来。真圆。

小摊边上是一个发廊,店面早打烊了,留门口那个全世界发廊通用的红白蓝三色转桶兀自跳跃不停歇。据说三色桶最早用于医疗,红色代表动脉血,蓝色示意静脉,白色是绷带。我喝高了我不管什么世界通不通用,我就要与世界为敌,就要重新定义。我说红色代表现实中的姨妈血,蓝色示意广告中的,白色是姨妈巾。

洗好澡漫无目的走在街上,经过影院想起某部电影又偷票房被推向风口浪尖了,经过花店想起去年在地摊买的一盆多肉一直放在外阳台不知死活,经过婚纱摄影楼又想起三个月前结束的那段夭折恋情,也是喝高了,动了情对那男的说我爱你,那男的回了我一句我也爱你。去你妈的,就不能找机会先说我爱你吗。我这个人把情义看得比什么都重,当时情绪上来了就觉得他不够重视我,接了一句我们分手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那男的懵逼在原地。事后想想这和情义半根毛细血管关系都没有,人家说也爱我怎么也想不到变成了原罪。

我记得昨天晚上也和师兄说了这件事,师兄说我是作女。我觉得是照顾我情面没往难听说,其实我无异于一个绿茶。说绿茶其实还不确切,我刚刚去厕所,尿液的成色从便池冲走前瞧了一眼,像极了新沏的红茶,我是一个红茶。师兄又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因为我神情迷离眼皮开始打架。他腾地一下站起身说要去撒尿,这一下我醒了我听见了。我指着他鼻子说坐下!不许去!就在这儿撒!几声呵斥引得旁桌和老板都纷纷侧目。好像几声喊叫花光我所有力气,叫完我就又迷离了。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在婚纱摄影楼橱窗前呆滞了好久了,一个八九岁光景的小姑娘拉住我裤线扯了扯,说姐姐买朵花吧。小姑娘生得还算可爱,我夸了她,然后跟她说,姐姐没人爱,姐姐不配有花,姐姐穷逼都想卖自己了。

师兄把我拍醒,说别着凉喽,要送我回家。我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个世纪般恍若隔世,又仿佛只睡了一秒般怅然若失。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撒在这儿,我的话你听不听。对醉酒的人要顺着她的意思说话,师兄深谙其道。

撒了撒了。师兄周旋到。

我不信,没有证据,你验证给我看。

也得亏了他还有理智,指着桌上的大半杯扎啤说,呐,你看,还撒了不少。他要是也喝高了当场验证给我看,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你怎么尿出来和喝进去的是一样的物质呀?你既不是生产者又不是分解者,现在你连消费者也不是了,你在生物圈没有地位了。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踉踉跄跄由他搀着站起身,那两个傻逼还在划拳。我怒道,你两个傻逼直男,就他妈知道划拳,我他妈喝得这么醉,不知道过来泡我啊!

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家。师兄摆摆手示意直男们别介意。

我没醉,老娘海量。是的,我醉了,但我嘴上不说。

嗯,你没醉,我送你回家。

街上百无聊赖,打道回府。走到单元门口时,挂钟当当地又敲了六下,又从窗扇挤出来。上一次听到它敲六下是二十四小时前,当时门把手上还黏着不知谁吐的一口浓痰,现在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我掏出手机给师兄发消息约他今晚再出来喝酒。

插进钥匙把门旋开,刚要迈进楼去,我怔住了。停了两秒四顾无人,我朝单元门门把手上深深地啐了一口痰。

无比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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