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亲在麦子地里干丰满的母亲没有反抗 娇妻偷偷被人骑
昨晚做了一夜的梦,梦中全是家里的情景,我明白,这是想家了,确切地说,是挂念着母亲了。
送女儿上学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响了半天,千里之外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听到我一声妈,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喜悦从她心头升起,通过耳膜撞击着我的心肺。
最近天凉了吧!
不凉不凉,暖和着哩!妮妮咋样,上学还适应吧,可让孩子吃好饭啊!
还好,能适应,一天三餐都在学校里吃。别操心!家里咋样,你和俺爸身体可好!
好,好着哩!早上去地里种了一埂蒜。
可别累着了。
累不着,活动活动好些,放心吧!你爸俺俩没事!你出差可要把饭吃好,多喝点水,买点水果带着路上吃。
好,我知道,别操我心,我十一放假回去。
要是没空别来回跑了,在家歇歇。
有空有空,放假一个星期哩!我回去。
那中,你赶紧上班吧!
好,你和俺爸注意身体,别凉着了。
中,你挂吧!
每次母亲都坚持让我先挂。
我挂了,手机却重新贴近在耳边,保持着刚才听母亲说话的姿势。尽管电话那边传来的是嘟嘟嘟的声音。
这个电话,七十岁的母亲盼了二个星期,和我说话的时间却不到一分钟。我们都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简单的问候和叮咛成了打电话的日常。
有时候我会害怕给母亲打电话,这些年,心里堆积了太多太多对她的亏欠和内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大学毕业离开家,一个人在外面工作。之前没有生女儿时,雷打不动每个星期给家里打一次电话,有时候甚至于一个星期二三次。母亲喜欢和我在电话里叙家常。
做了妈妈后,我的身心都放在了女儿身上,小小的人牵动着我所有的神经。我像所有的妈妈一样,给与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健康,她的快乐成了我生活的所有目标。
我完全忘了,在千里之外,还有一个母亲,一个给了我生命,把我健康养大的母亲。她也需要我去关心,去照顾。
我经常会忽略她,甚至于忘了给她打电话。而母亲从没有怪我,她常说:你把妮妮照顾好就行了,别操心我和你爸。我竟然真的是很少操他们的心。
我想我对她的愧疚,这一生都无法弥补。
女儿三岁那年的十一前夕,母亲陈年肺病复发,口吐鲜血,一时间怎么也止不住,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姐姐姐夫,弟媳弟弟都在医院守候,母亲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千里之外的我竟然感受不到,我竟然感受不到我的母亲正承受着生命不能承受的痛苦,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十月一日上午,回家的路上,老公告诉我母亲生病了在医院。仿佛被电击到一般,哭着质问老公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告诉我,头天晚上弟媳妇偷偷打电话告诉他的,不让告诉我,怕我连夜往家赶。
那一天,才知道回家的路是那么那么长,那一天,才知道泪水是流不尽的。
回到县城,姐姐打来电话:不要去医院,直接回家吧!妈知道你们回来了,非要提前出院。她一直不让告诉你,怕你带着妮妮跑回来。已经好多了,别难过了。
姐姐声音里透着疲惫,我不敢想象母亲在医院的那些天,作为家里的长女,她的身体和精神经历着怎样的痛苦和劳累。
回到家,走进妈妈的房间,我跪倒她的床边,瞪大眼睛想看看她。触到她消瘦苍白的脸,泪如雨下,我拼命克制住不敢放生大哭。母亲吃力地地抬起手给我擦眼泪,我不去听她嘴里艰难吐出的一句话:别哭,哭坏了身体,我好多了。
我握住她的手,那是怎样的一双手,枯瘦如柴,密密麻麻布满了针眼。那针眼,一根根刺上我的心,疼的我喘不过气。
为了弥补我良心的债,我决定留在家里照顾母亲,每天给她做饭炖汤。
其实我是不会做饭的,母亲从小就疼我,从来不让我做家务,做饭更是不让学,理由是会影响学习。
而我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后,母亲开始担心我不会照顾自己,总在电话里教我做饭。所幸我是她的女儿,没有继承她的能干,倒也会为自己做简单的一日三餐。做妈妈后,对厨房一发而不可收。
但我做的饭更多的偏向于南方的清淡口味,对吃了几十年面食的母亲来讲,并不合胃口,但每次她还是很高兴的吃完。我心里明白她是在宽我的心。
在家里陪了母亲一个星期,她就赶我走了,说不能耽误上班时间。离家的那一刻,母亲执意要起床送我,被我泪中含笑拒绝。
车子发动了,回头看风中父亲苍老孤独的身影,心再也带不走了。
母亲是坚强的,在父亲的精心照顾料下,三个月后,身体奇迹般康复。半年后,一如从前一样硬朗。很多人都说是个奇迹,只有我们姐弟知道,母亲心中有种强大的信念,刚强如她,从不向命运和苦难低头。
是的,母亲是刚强的,几十年来我从未见过她有过无助和软弱的时刻。
小时候,父亲在千里之外也就是我现在生活的城市工作,母亲一个人带大了我们姐弟三人。回忆起童年的往事,更多的是母亲的勤劳能干,任劳任怨。
她每天天不亮就到田里劳作,别人家夫妻二人种二亩地,而母亲一个人就可以。无论怎么劳累,她从不在孩子们面前叫一声。她给我们姐弟的感觉是无论任何时候,她浑身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多年以后,回忆起母亲,我的心中总会浮现出很多温暖而充满希望的画面。
我记得那一年的春节,因为经济条件拮据,母亲没有给我添置新衣。看着小伙伴穿着漂亮的衣服,我心里自卑,不敢和她们上街开心的玩耍。
母亲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大年三十的的晚上,我们都睡着了,她房间的煤油灯一直在亮着。
大年初一的早晨,我的床头放着一条崭新的蓝色裤子。少不懂事的我,穿着新衣和小伙伴喜滋滋的满街跑,并不知道,母亲用来给我做裤子的那块布,是姥姥托人带给母亲要她自己做衣服的。
要强的母亲,无论任何时候,从来不让她的孩子在人面前抬不起头。
仿佛是为了还债,多年以后,每次回家看母亲,我都会着了魔的给她买衣服。但她总舍不得穿。
童年的日子是清贫的,却也是温暖快乐的,充满希望的。
记不清多少个大雪纷飞的早晨,早自习回到家里,邻居的父母还在暖和的被窝里睡觉,母亲却早已做好了饭菜。伸出冰凉的手,接过母亲递上来的烫乎乎的玉米面饼子卷白萝卜丝,急不可待咬上一口,再喝上一口面汤,浑身上下都是暖的。
那种幸福的感觉,多年以后,无论漂到哪里,依然深深地温暖着我。无数个寒冷孤独的夜晚,想起千里之外的母亲,想起母亲的饼和面汤,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我爱吃韭菜鸡蛋的饺子,最初的感觉,来源于母亲。
我记得很多个黎明没有到来的时刻,大概是凌晨二点钟,母亲就拉着一车子的大白菜出发了。
她要去的地方是二十多里之外的集市,从凌晨二点到七点,整整五个小时的路,崎岖不平的路,伸手看不清五指的路,途中都是荒野的路,我的母亲,瘦小的母亲,拉着一大车菜,一个人,一步一步,从黑夜走向黎明。
我不知道那一大车的白菜是怎么被母亲卖完的,我只看到她临近中午,匆匆赶回家,车上放着一捆韭菜和一袋水煎包。
母亲来不及喘口气,在我们抢水煎包吃的过程中,已经择好了韭菜,洗干净剁碎,煎上几个鸡蛋掺在一起,给我们包起了饺子。
母亲包的鸡蛋韭菜饺子是那个清贫的岁月,我们姐弟的盛宴。我的胃被母亲宠溺,再也吃不惯其它馅料的饺子。可是吃过很多地方的韭菜鸡蛋饺子,唯独觅不到那属于母亲的味道。
女儿小时候喜欢吃我做的煎饼,常常说吃不够,长大了也要做给她吃。想起多年以后女儿一个人在外面想妈妈的做的煎饼,回忆起我的母亲为我做的鸡蛋韭菜饺子,我常常泪如雨下!
我的记忆深处还有一副画面在心里定格了很多年。
小时候,我常常会在半夜里因为害怕醒来,醒来的时候我看到母亲坐在床头,就着昏黄的煤油灯,一针一线的纳鞋底。那情景,温暖而踏实,莫名使我心安,很快睡去,还会收获一个香甜的梦。
生女儿之前,我和老公分居二地,无数个夜晚,我卷缩在漂泊的小屋,想念老公的同时也思念母亲。
想母亲的时候我常常会回忆起小时候的深夜,母亲坐在床头就着昏黄的煤油灯纳鞋底的那一幕,年少的我只知道母亲会驱走黑夜的恐惧,带给我安心和温暖,却不曾考虑过那一刻,作为一个女人,丈夫常年不在身边的女人,她是否也害怕,是否也思念远方的人?
父亲对母亲心里一直是歉疚的,所以,退休后他承包了家里大部分家务,一日三餐,总不让母亲动手。母亲生病后,更是寸步不离,精心照顾,也正因为如此,母亲才能重病之后很快康复。
母亲是坚强的,我从未见过她掉眼泪。
可是女儿三个月的时候,因为我和老公孩子都生病,从不愿出远门的她急匆匆赶来,帮我照顾女儿。她来了以后,做饭洗衣带孩子样样不让我插手,在她的精心照料下,我们三个人很快好起来。
母亲要回去了,临走的前一夜,我半夜醒来,听到了母亲压抑的哭声,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听到母亲哭。
我跌坐在门口,不知所措,过了很久,才想起敲门。哭声停止了,一分钟后,里面传来母亲轻快的声音:半夜里还不快睡,小心明天上班迟到。
我自始至终都没和母亲谈过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害怕答案,我知道她不放心我,不放心孩子。她受了一辈子的苦,却不愿她的孩子为难一点点。
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孩子三岁以前,每隔几个月,我都会带她回去住一段时间。那个家里,有父亲母亲,依然像儿时一样温暖。在他们身边,我疲惫的身心得到了完全的放松。回到武汉,即可满血复活。
很多人都知道我独自一个人又带女儿又工作,大家会觉得我很能干。没有人知道,这些年来,是母亲一直在支撑着我,给我勇气和希望。
我像个孩子一样,一直要母亲为我操心,为我付出。而她的身体有什么状况,从来不让我知道。
女儿四岁那年春节,回到家里,父亲看到我就留下了眼泪。一问才知道,一个月前,母亲突发脑梗,幸亏那天姐姐在身边,赶紧送往医院。随即就语言不清,手脚麻木。医生断言瘫痪的可能性比较大。
没有想到二十多天后,母亲重新站了起来。后来姐姐告诉我,母亲在医院里天天流着眼泪自己不停地给自己搓手,按脚。她害怕自己她真的瘫痪了,会拖累我们姐弟。所以她给姐姐说,她一定不能瘫。
那场突如其来的病,因为母亲坚强的意志力,因为姐姐精心的照顾,最终没能把母亲打到。她好好地站在我的面前。而我,没有良心的我,竟然在母亲生病期间,一点心理感应都没有,姐夫给我发信息提醒,也没能引起我的警觉。
我真的是个罪人,愧对母亲的罪人。这一生,我该拿什么弥补我对于母亲的愧疚?都说养孩子防老,母亲含辛茹苦养育我,到老,我却什么都没为她做过。
母亲七十岁了,七十岁的母亲,生过二场大病的母亲,和丈夫二十多年分居二地,独自养育三个孩子的母亲,两年之间先后失去弟弟和哥哥的母亲,既然精神矍铄,依然坚强乐观。
女儿常常问我,最崇拜的人是谁,我每次只有一个答案,我崇拜她的姥姥。
是的,我崇拜我的母亲,一个娘家是富农却嫁给了同样是大户人家却一贫如洗家庭的长子的富家长女,然后被生活打磨成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一个从来不被生活所屈服的劳动妇女。
我崇拜我的母亲,她给我生命,养育我成长,教会我面对生活的信心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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