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保姆的情感纠葛激情性故事
“我想找一个小保姆。”
初秋的一个下午,我一路东拐西拐,费了好大劲终于找到了这个位于北京朝阳区某个居民小区里的家政公司。所谓公司,也就是在一间普通的一层居民房内,只有三五个人,清一色女性,显得有些冷清,看起来我是那个下午唯一光临的客户,但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员丝毫没有我想象中的“顾客上门”的惊喜和热情,这让我稍稍有些沮丧。
“您家里什么情况?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小保姆?”一位自称姓董的胖大姐招呼着我坐下,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画着表格的纸,眼睛都没看我,漫不经心地问。
我清了清嗓子,“咳,是这样,我是一个人……”
“等等!……”胖大姐猛地抬起头,一股犀利的眼神瞬间向我袭来,直钩钩地盯着我,“您是说您家里就您一个人住?没其他人?”
我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是啊,就我一人。”
“哟,这可新鲜。”坐在一旁的另外几个女子居然“呵呵呵”笑起来了,胖大姐回头瞪了她们一眼。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新鲜的?一个人不能找保姆吗?”我有些不乐意了。
“没什么没什么,”胖大姐又回头瞪了另外几人一眼,勉强挤出了一些笑容,依旧是慢条斯理地问我:“您还是先说说您家里的情况?”
我直了直腰板,“啊,我呢,是一个自由职业者……”
“什么?什么自由职业者?”胖大姐好象没反应过来。
“就是说呢,我呢,平时基本上都在家呆着,主要是写写文章、搞搞策划什么的,不用天天去上班……”
“没有固定工作,是吧?”胖大姐又打断了我的话。
“也不能这样说,……,也可以这样说,……”我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短路,怎么我成了无业游民了?“应该这样说,我是没有固定的工作,但是有固定的收入。”我把“固定的收入”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我知道,不就是什么SOHO一族嘛。”胖大姐的声音忽然爽朗了许多。
“对对对!”我连忙点头,“您还真懂得不少事儿。”
胖大姐呵呵地乐了一小会儿,又问:“您今年多大了?有三十了吧?还没娶媳妇呢?”
“过完年就三十了,至今单身,尚未婚娶。”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胖大姐的眼神一下子又变得犀利起来,“怎么不找一媳妇?”
“这您就不必问了吧!”我有些愠怒,“怎么你们这还要查户口啊!”
“那倒不是,”胖大姐回了回神,低头迅速在刚才拿出来的纸上记着什么。我稍稍凑过去一看,纸上面写着“《客户信息登记表》”几个字。
“对了,忘了请教您怎么称呼?”胖大姐忽然抬起头问。
“小姓陈,耳东陈,单名一个强字,陈强。”
我呢,大学毕业后分在北京,先是在一家机关单位工作,干了没两年觉得没意思就辞职出来了。之后在企业做过,搞搞策划什么的,也做过一段时间记者。后来自己开了家公司,也赚了些钱。再后来公司效益不好,也就懒得再奋斗了,反正赚的钱也差不多了,有房有车,生活无忧,所以就当了自由职业者,现在靠给一些媒体、网站写写稿挣点稿费,再就是帮别人搞搞策划什么
的。……您别小看我们这些自由职业者啊,象我这样的一个月怎么着也能挣上个六、七千的。我父母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在老家,父母也不愿到北京来住,在老家呆惯了,我爸老说北京乱烘烘的,闹腾。……为什么不找媳妇?烦啊,一个人多自在啊,干吗找个人管着。……我这人比较懒,不愿干家务活,几乎每顿饭都在外面吃,每个星期还请小时工来搞一次卫生。反正
一个月下来花在下馆子和搞卫生上的钱起码得有小两千块,所以我一琢磨倒不如请一保姆,不光能省钱,生活上肯定还能舒服些。就这么回事!……我说,在你们这找保姆怎么跟找媳妇似的,问得这么详细!……
“可不是嘛,这年头,找一个好保姆可不就比找媳妇更难嘛!”旁边一个女子又插话了。
胖大姐的笔时不时地记着什么,完了沉默了几分钟,若有所思。
“我说,大兄弟,你这一单身大老爷们,找一小保姆……”胖大姐欲言又止。
“怎么了怎么了,”我又急了,“单身大老爷们怎么就不能找保姆了?我还不怕告诉您,我可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道德楷模!”
胖大姐和旁边几个女子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还道德楷模呢,谁给评的?有证书吗?您可真逗。好好,您是正人君子我信,主要是我们担心小保姆们有顾虑。得,您说说,您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这一点我在来之前就已想好了。第一,人要老实、可靠,要机灵点儿,勤快,手脚麻利;第二,要会做饭,最好是四川、湖南的,我这人特爱吃川菜、湘菜,千万别找东北的,那咋呼劲儿我可受不了;第三,要年轻点儿的,最好是十八、九岁,没结婚的……别笑,我可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凡是农村来的结过婚的一般都事多,
心浮,不塌实,一般做不长。长相嘛,不用好看,只要不难看就行。这些要求不高吧?……月工资800块!做得好我还会发奖金!每个星期放一天假!这条件够优惠了吧?
我眼巴巴地看着胖大姐,希望从她的眼神和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可胖大姐却出奇地冷静。“行吧,我们都知道了,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帮您找一个满意的小保姆。
您在这表上留下您的联系电话,最好手机也留上,我们好随时和您联系,有合适的就请您过来看一看。……您在这儿签一下您的名字,对,就这儿。另外,您要不先交200块定金?”
“什、什么?!还要交200块定金?”
“对,这是我们的规定。”
“强子,忙啥呢?怎么着,晚上哥几个聚一聚?”一听这大嗓门,准是孙大炮。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床对面墙上的挂钟,8点45分。
“你丫有病啊,现在才几点啊给我打电话!”这孙子,肯定刚到办公室。
“还睡呢,都九点了!怎么着,晚上叫上东子、小宝他们,你说去九头鸟还是郭林?”
“你丫怎么一大早起来就想着吃?就不能有点别的什么追求?……行了行了,下午再说吧,我先看看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
“又装孙子了不是?你丫一天到晚搁家里头有个几巴安排!……”
“得得得,哥哥,我下午给你打电话吧,甭废话了,让我再睡会儿吧……操,你他妈打电话不花钱,我接手机可得花钱!”孙大炮还在喋喋不休,我赶紧挂了。
傍晚7点,我准时赶到安定门旁边的九头鸟餐厅。二楼包间,进去时孙大炮、东子、小宝几人已经在了,还有俩我不认识的小姑娘。都挺漂亮的。
“哟,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打车过来的,堵车。”我朝那俩小姑娘微微点点头示意,坐到了孙大炮旁边的空位子上。
孙大炮朝着我嘿嘿嘿地乐着,“瞧见没有,真会装,还不好意思,真懂礼貌。怎么今天没开你的奔驰出来?”
“车坏了,送去修了。”
“哪儿坏了?”
“脚蹬子断了。”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呵呵呵呵……”一个小姑娘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还不望用手去遮挡一下。“你那是奔驰牌自行车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是我和孙大炮之间的一个老段子了,每次用起来效果都不错。
“怎么着,正式介绍一下吧,这两位是?”
“这是燕儿,陈燕,这是王敏,都是我们单位的,新来的。”东子说。这小子,就他们那破杂志社,还总能招到些养眼的妞儿。
“这是孙大炮,大号孙保乐。号称是搞IT的,其实也就一卖电脑的。记住哥哥的话,想买电脑千万别找他,丫就是中关村那帮电脑骗子的头儿。”
“还是东子好啊,村里来新人了总不忘哥几个。”孙大炮的笑容显得很**。
“这位是小宝,姓闻,不是小名啊,大号就叫小宝,某保险公司会计师。号称是21世纪最后一个处男,江湖传言该人有同志倾向。”
“这位就是我常跟你们提的强子,大号陈强,公开身份是自由撰稿人,真正的职业是流氓。”东子笑咪咪地说。
我也嘿嘿嘿干笑了几下,用眼角的余光的瞄了瞄那俩小姑娘,发现那个叫陈燕的也就是先前说过话的小姑娘老是笑盈盈地看着我。有戏。“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以后我想发稿可得找你,多关照啊!”我对陈燕说。
“瞧见没有?这就套上瓷了,刚才丫还装纯洁呢,流氓本性还是暴露了不是。”孙大炮又转过脸对陈燕说,“千万别理他,他写的那狗屁稿子还不如我呢,丫最擅长的就是泡女编辑。”
陈燕依旧笑盈盈地看着我,我一脸无辜的表情。
“各位,说点正经的,昨天我去家政公司了,准备找一小保姆。”
包间里忽然静了下来,足有半分钟,哥几个似乎楞住了。
“怎么了,寂寞了?需要人来陪了?”东子先开了口。
“兄弟啊,不是哥哥说你,你现在这思想苗头有点不对啊。”孙大炮一副苦口婆心的嘴脸,“怎么,天天逛窑子腻味了?想来点新鲜的了?
找个小保姆,再来段生死恋是不?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快三张的人了,还这么不成熟!你是得找个媳妇了,好好收收心,别再整出什么事来。回头哥哥给你介绍几个……你瞧,这不现成的嘛,燕儿就不错……”
我赶紧打断孙大炮的话,“得得,谢谢您了。我说你丫怎么一想就想歪了呢?我就是想找一小保姆,帮我干干活、做做饭,你以为都象你满脑子就想着下半身的事儿啊。”
“我来说几句。”东子清清嗓子,也摆出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你别说,以哥几个对你的了解,没法不往那儿上想。我看你丫就是平常太无聊了,想找点刺激。”
“你们也真是,想象力够丰富的,不就是要找一个保姆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我看这说不定会成为一种趋势,今后单身人士找保姆的说不定会越来越多。”陈燕发话了,我感激地冲她点点头。
“关键是一单身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找一如花似玉含苞待放的小保姆,时间长了不出事才怪呢,何况是强子这种流氓成性的人。”东子说。
“嘿我说,我招你们了?怎么我看上去就那么好色无度、下流无耻?”
“看上去不是,实际上就是。”孙大炮说。
一直没说话的小宝突然也开口了:“我倒认识一大嫂,四十多岁,一直给人做保姆的,人挺老实,干活也挺麻利的,要不给你介绍介绍?”
“这个……”我脑子有点混乱了。
“高,实在是高!”孙大炮冲小宝摇了摇大拇指,“怎么不说话了?露馅了吧?找个大嫂你就不乐意了吧?你要找的保姆,肯定得18岁以下,未婚,没男朋友,脸蛋儿要漂亮,身材也得不错,不但会干活,还得善解人意,温柔贤淑,知书达礼,是吧?”
“也没那么高的要求,20岁以下就行……”
“你丫就是没安好心!”孙大炮、东子、小宝异口同声。
“陈先生吧?我是董大姐啊!什么事?您上次不是说要找一小保姆吗?这儿有一个挺合适的,您要不过来看看?您几点能到?下午2点?好好,就这么定了,等着您啊!”……
想不到那家政公司效率还挺高的,第三天上午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怎么办?去瞧瞧吧?不去肯定不合适,这不涮人家嘛。孙大炮那孙子真够阴损的,丫一早给我定性了,本来我真没想太多,给丫一说好象我他妈的就是存心想诱骗良家妇女似的。
前天去家政公司时的兴奋劲儿已经全没了。磨磨蹭蹭到了下午两点,我准时来到了那家家政公司。
“您来了,快请坐,坐!娟儿,给陈先生倒杯水来!”董大姐这次可热情多了,估摸着是看到了生意有门。
“喏,这个小姑娘就是我们给您找的保姆,您瞅瞅……那谁,你过来!”董大姐冲里面招招手,我这才注意到,屋子紧里头还坐着一人。
小姑娘怯怯地走了过来,低着头,有点紧张的样子。
“这姑娘叫什么来着?徐桂芬,一听就是农村孩子……安徽人,今年刚好18岁,初中文化,绝对老实,也挺机灵的。”董大姐介绍着。
说实话,这个叫徐桂芬的安徽妹子长得挺标致的,束一条马尾辩,头发乌黑发亮的;皮肤稍微有点黑,基本上也算白净了;虽然低眉顺眼的,但还看得出来眼睛很大很亮,五官搭配也很挺协调;个头应该有一米六,发育情况倒看得不明显,可能衣服穿太厚了;不过看上去不象18岁,最多十五、六岁的样子……总之绝对是个小美人胎子。靠,我想哪儿去了。
“哦,安徽人啊,咱们还是老乡呢!你安徽哪儿的?”我问。
“六安的。”安徽妹子声音很轻不过很发音很清楚。
“是吧,我老家是巢湖的,不远啊!我有个同学老家就是你们六安的。”我尽量使自己的口气轻松,带着笑说。果然,安徽妹子眼睛里闪了一下,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好象没那么紧张了。
“你这么小就一个人跑出来打工,家里人放心啊?”
“我表姐在这边。”
“哦,有亲戚带着要好点。你是第一次出家门吧?以前没干过保姆吧?”
“恩。”
“那你会做饭吗?”
“会。我五岁就开始做饭了。”
“啊,那么小就会做饭了。你爸妈不管你啊。”
“我爸爸要下地干活。我姆妈……老是去打牌。”
“呵呵呵……”我笑了起来,这小姑娘的妈倒挺逗的,自己跑出去打牌玩,让五岁的女儿在家做饭干家务。这么说来这小姑娘做饭经验倒挺丰富的,
就不知道做的饭菜合不合我口味。估计应该很勤快的,搞卫生什么的应该不在话下。人也挺干净的,看着挺顺眼。没接触过社会,看起来挺单纯的,应该不会给我惹出什么是非来。就是她了!
中间的繁文缛节就略过了。按家政公司的要求办好手续后,18岁的安徽妹子徐桂芬坐在我的车后座跟着我回到了我位于朝阳通州交界处某小区的家中。
“以后啊,你就称呼我大哥,我就叫你阿芬得了。”车行驶在半路上,我对阿芬说。
阿芬低低地应了一声。我从后视镜中看到她显得非常紧张,比一开始在家政公司见到她时更紧张。
到了家,阿芬更加局促不安。我招呼她进门、换鞋、把背的包裹放下来、在沙发上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
“先歇一会儿,我再给你讲讲对你的工作要求。”我也要先理理思路,这孩子肯定很多东西都不懂,我得一点一点跟她说清楚,一样一样教她,还不能吓着她。
“大哥,你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过了一会儿阿芬主动开了口。
“是啊,也不算大,三居室。得,我先带你参观参观吧。”我站起来。
“这里就是客厅,那边摆着饭桌的地方就算是餐厅。这儿是卫生间,也就是厕所,主要是给客人用的,这是洗衣机,
回头我再告诉你怎么用。……这儿是厨房,这是冰箱,锅碗瓢盆在哪儿我呆会儿在告诉你。……这是书房兼客房,平时我就在这里工作,有客人来就住这儿。这是电脑,没事你别动。
……这间小房子,本来是给我儿子准备的,暂时还用不上,以后你就住这。床、被子都是新的,都是给你用的。……往这边走,这头这间就是主卧,也就是我住的,这里面还有一个卫生间,我专用的,知道不?这主卧里的阳台,可以在这晒太阳,衣服要晾到客厅里的那个阳台上,记住了。……”
“来,坐吧。我再告诉你要你做什么啊。两件事,一是搞卫生,二是做饭。你看现在家里挺乱的吧,我不爱收拾。你每天要收拾,要扫地、拖地、擦桌子什么的,
边边角角的都要搞干净一点。北京灰尘比较大,一天不搞就到处都是灰。家具什么的也要多擦。
反正要搞得到处够干干净净的,争取做到一尘不染。做饭嘛,你会做什么菜?回头你要去自己买菜,我想吃什么会跟你说,你先按你的习惯做,要是不合我的口味我再教你怎么做。饭菜一定要干净,菜啊,碗啊什么的都要洗干净一点。”
“还有什么事?一时我也想不到,想到再和你说。”也怪,平时好象看起来一大堆事,说起来好象几句话就说完了。
最后我郑重其事地对阿芬说:“阿芬啊,你既然到我家来了,也是一种缘分,你也不要顾虑,大哥我是很随和的,你只要勤快就行,做错了事大哥也不会骂你。没事的时候你想玩就玩,就把这当你自己的家一样。好吧?”靠,我说话挺没水平的。
“恩。”阿芬又低低地应了一声。
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我大概让阿芬知道了哪些东西都放在哪儿,哪些东西该怎么使,哪些东西没我的话她不能动。再就是这小区周围都有些什么,她要买菜或买什么东西该上哪儿。真够累的,以前我可没这么*心
过。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让她慢慢适应去吧。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我想找点话说,消除她的紧张感。
“爸爸妈妈,爹爹奶奶,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什、什么?!你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你才多大啊,你们家那不是严重超生嘛!”要是我正在喝水,
肯定全喷了出来。
阿芬轻轻笑了笑,“我弟弟刚一岁半。都罚了款……”
不用说,肯定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做怪。我有一个远方表哥就是这样,连生了八个女儿,大有不生个儿子出来誓不罢休的劲头,第九个终于生了个儿子。生老九时大女儿正好也怀孕了,女儿和娘一起坐月子,真不知是美谈还是笑谈。阿芬家里肯定很困难,加上她是老大,从小肯定也没少吃苦。要是遇上不讲理的父母,挨打挨骂肯定也是家
常便饭。能让她读到初中毕业已经算不错了,这么小就出来打工,唉!忽然间我觉得这小姑娘还挺可怜的。
阿芬还是低着头。
“你别老低着头啊,把头抬起来。别把自个儿当旧社会的小丫鬟啊。保姆也是工作,现在都不兴叫保姆了,
叫家政服务员。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正式上班了,知道不?”
阿芬略微抬了抬头,笑了笑,有些羞涩。
这小姑娘长得是挺标致的。我心想。
“你今年多大了?”我忽然问。
“十……十八。”
我盯着阿芬看了足有一分钟,“不象。你肯定没有18岁。说老实话,你多大?”我故意板着脸,很严肃。
阿芬显然有些慌乱,“是十,十八……”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你的身份证呢?对了,我还没看过你的身份证呢,拿给我看看。”
阿芬更慌乱了,“我,我没有身份证。”
我倒真有点警觉了,没身份证,那要是拿了什么跑掉了我上哪儿找去。“你不是18了吗?怎么没有身份证呢?”“我,我有证明……”阿芬手忙脚乱地拿起她那个包裹,从里面翻出一张纸来递给我。我一看,是张村委会的证明,写着兹有我村村民徐桂芬初中毕业外出务工云云,盖着村委会的公章,看起来不象假的。
“这里面也没写你的年龄啊。你到底多大?说!”我继续逼视着阿芬。
“我,我,16……”阿芬看起来快哭了似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这帮家政公司的真他妈的不负责任,连年龄都没搞清楚就敢瞎介绍,16岁,开玩笑,这不是童工嘛!”我有点恼怒,“走,去找他们去!”
那头阿芬已经快崩溃了,“大哥,你帮帮忙,别把我退回去,我没跟他们说我16岁……我很会做事的,你就
用我吧!……”阿芬口气充满了哀求。
我有点心神不定。其实我还没来得及想要怎么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也不懂劳动法什么的,雇这么一个
16岁(可能还不满)的小姑娘当保姆,算不算违法?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岂不吃不了兜着走?
我有点后悔了。
“我的小保姆找好了!”
过了三天,又一次例行的聚会。我和孙大炮、东子、小宝几个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聚上个两、三次,也没什么正经事,就是在一起喝酒吹牛。这次陈燕又来了。
“真的啊,找个什么样的?长得漂亮吗?哪儿人?”孙大炮他们还没言语呢,陈燕倒来劲了,连珠炮似的发问。
“咳,又不是找媳妇,什么漂不漂亮的。”我苦笑,“麻烦着呢,这小保姆一开始没说实话,说是18岁,实际上只有16岁。你们说这是不是属于童工?”
“你不懂法是吧?16岁已经算成年了,不会判你强**女的。14岁以下才算**。”孙大炮一张嘴就喷粪。
“*你丫的,我就知道你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一急脏话也出来了。
“我说你们当着人女孩子的面说话文明点,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东子不耐烦地打断我和孙大炮的话。
我看着东子,东子也看着我,沉默半分钟,东子开口说,“强子你丫真**不是个东西。”
大家都笑了起来,我还是苦笑。
“说实话这小姑娘还不错,挺机灵的,干活也麻利,做一手好菜,专业厨师水准。和我还老乡呢,本来我想把她退回去的,看她挺可怜的又不忍心。”
“什么退不退的,又不是买东西。”陈燕有些不满了,估计是同为女性的缘故,“觉得不错就雇她呗,反正你对人好点,别打什么歪主意就行了。脚正不怕鞋歪,你说是不是。”
“问题是强子他天生扁平足加罗圈腿,呵呵。”孙大炮一脸坏笑,“兄弟,这回你可捡个大便宜了,赶明儿我上你们家喝酒去啊,就这个星期六。我得看看我未来的弟妹长什么样。”
我实在懒得跟孙大炮斗嘴了,累得慌。心里始终有点疙疙瘩瘩的,不知道为什么。
“强子啊,说句心里话,咱不怕你对人不好,就怕你对人太好了!”东子忽然一本正经地说,还把“太好了”几个字拖长了音调。
然后东子、孙大炮包括小宝都哈哈狂笑起来。陈燕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们几个。
“妹妹,这里面可是有典故的,以后再跟你说。”孙大炮笑得快背过气去,还肆无忌惮地伸手去抓陈燕的手。
陈燕仍然不解地看着我。我只有苦笑。
“依我看啊很简单。”小宝用纸巾擦了擦满是油光的嘴,“你跟小保姆说,回头要是左右邻居大爷大妈什么的问起来,就是她是你的表妹,给你帮忙来的。这样大概可以稍稍减轻一点你的道德负担。”
“你真实一语惊醒我梦中人啊!”我抓住小宝的手,“你丫不会真是GAY吧?”
一转眼阿芬到我家已经有半个月了。说实话这个小保姆实在让我无法挑剔。阿芬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家中大大小小电器的使用方法以及我的作息规律、生活喜好,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自从三年前买了这房子以来,如今这儿才算有了点真正的家的感觉。
我基本上每天早上10点左右起床,等我洗漱完毕牛奶、面包加煎鸡蛋就已经摆到了餐桌上。如果无需外出的话,我一整天基本上都会在电脑前度过,看看股票,浏览新闻,写写稿子,聊聊天,时间过得很快。午餐我一般不讲究,简单点填饱肚子就行。晚餐可能是我一天中最隆重的活动了,我要求至少是三菜一汤,菜必须是一荤两素,
另外准备一瓶啤酒。晚餐我基本上要吃一个半小时,我习惯于一边吃一般浏览当天的报纸,等所有的报纸看完,晚餐才算正式结束。然后我又坐到电脑前,先继续白天未完成的工作,然后就是上网玩游戏,一直到凌晨两点左右,冲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我终于不用再为满屋子的灰尘发愁了,终于不用为今天上哪儿吃饭、吃什么发愁了,终于不用为成堆的脏衣服袜子发愁了,这就是有一个小保姆所能带来的最直接的好处。
阿芬无疑很勤快,除了买菜做饭,剩余的时间里,阿芬基本上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拿着抹布到处擦拭一番。阿芬很机灵很细心,看我的茶杯里没水了立马就会给我续上,续三回水后就会将旧茶倒掉给我重泡一杯??这是我多年的习惯,阿芬没几天就敏锐地抓住了。
柜子里的啤酒和香烟永远不会断,我再也不会出现半夜里满屋子乱转翻箱倒柜找烟抽了。阿芬还有一手令我赞叹不已的烹调手艺,让我相信她五岁就开始做饭的话绝非是编造出来的。
我有时候不得不想,娶老婆就得娶阿芬这样的。什么学历啊,气质啊,才识啊,相貌啊,身材啊,品德啊,都是扯淡,好老婆首先得会伺候人。
不过阿芬的勤快有时却无用武之地,就我这三居室百来平米的房子,伺候我这么个生性懒散性格随和不拘小节的单身大老爷们,对于阿芬来讲显然是小菜一碟,以至于阿芬时常在做完该做的一切事情之后就显得无所事事了。这种时候她大多是躲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去,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我说,“阿芬啊,你平时要是没事就看看电视吧,不用管我。”
但阿芬只是应一声而已,反正我在家时,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自己主动打开过电视。
有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阿芬,你到我这儿后还没和家里人联系过吧?你老家有电话吗?要不打个电话过去报个平安?”
阿芬说家里没装电话。
“那你不是还有个表姐在北京吗?你可以打电话给她。”我告诉阿芬,家里的电话你随便打,打长途的话先拨17969就行。我估计她在国外也没亲人,只要不给我打国际长途,晾她也花不了我多少电话费。
阿芬又应了声,这回我看见她眼睛闪了几闪,似乎有些感动的样子。
我这人说实话心地很善良的,我想。
自从阿芬来了之后,我出门的次数急剧下降了。也是,呆在家里这么舒服有人伺候着,没事出去瞎转悠干吗。连孙大炮他们的邀约我也推了几次,气得孙大炮直骂我重色轻友,“你丫真没出息,有个小保姆连门都不愿出了,我看你丫过不了半个月就得精尽人亡了!”
不过陈燕给我打电话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强哥,你在哪儿呢?在家呢,今天能出来吗?有事,当然有事,我们最近有个选题,想找你约篇稿……”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肯定是孙大炮他们下的套,叫陈燕骗我出来,等见了我再一起把我往死里批斗。要是他们杂志社要稿子东子肯定会给我打电话,轮不着陈燕啊。
还没等我推呢,陈燕又说了,“我们这次想做一个所谓‘新同居男女’的选题,东哥说你对这一块挺有研究的,你就帮帮我吧,出来聊聊,我请客!”
我倒!我他妈到现在还单身一人,我有什么研究啊。不过听口气不象骗人,再说我也好几天没出门了,权当是去蹭饭吃。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了。
约在东方天地的“不见不散”餐厅见,中午12点。我准时到了,没曾想陈燕已经提前到了,这让我有些歉意。我还不太习惯让女孩子等我。
陈燕这小娘们今天好象刻意打扮了一番,虽然已是深秋天气很凉了,她还是一身短打扮,胸口开得很低,**清晰可见。眼睛似乎是做过一番仔细修饰的,显得格外水汪汪的,挺钩人。
自从落座以后我的目光基本上就没离开过陈燕的脖子以下部位。根据我的理解女孩子若穿成这样一般是不会怕别人看的,要是没人看那才叫悲哀,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
当然,顺便也饱一饱我的眼福。
那天吃些什么聊些什么当然不重要了。好象是吃到一半陈燕突然说,“原先东子他们说你流氓我还不怎么信,今天我信了。”说这话时陈燕照旧笑盈盈的看着我,而且似乎还故意挺了挺胸。
我稍微将目光转到陈燕的脸上,“何出此言?”
陈燕笑而不答。
我说,“说我流氓我可担当不起,我还没那资格。说我好色,我也不敢苟同,因为我这人还是比较讲原则的,我尊崇发乎情而止乎礼的传统教条,对于美色我喜远观而不喜亵玩,这是我和孙大炮他们的本质区别。”
陈燕笑问,“你是禁欲主义者吗?”
“应该不是,”我想了想说,“但我也绝不纵欲。”
“我看你就是虚伪。”陈燕说。
你妈*!我在心里骂着,莫不成非得上了你我才不虚伪?!
“孙大炮说得对,你就会装。”陈燕继续喋喋不休。“你其实就是好色,你就是流氓,只不过你胆小,还有些自卑,不敢主动,所以没什么机会。一旦机会来了并且你确定毫无风险的话,你的流氓本性就会暴露无疑。”
我强笑道,“何以见得?”
陈燕压低了嗓门,“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的,你的眼光就好象要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似的。”陈燕顿了顿,身子凑近了我一点接着说,“要是咱们俩单独在一块,你敢不敢真的把我扒光?”
我大脑狂充血, 打那以后,陈燕这小娘皮好象就吃定我了,三番五次地打电话约我出去,说是谈事。我总提不起精神来。
那天我表现太逊了,我想。我忽然感到一丝失落。这失落从何而来?想了半天,稍微有点明白了。那就是:其实我对陈燕还是有所企图的,如果她是个矜持、腼腆、保守的女孩子,或许
我那天会一直用眼光、言语之类对她进行挑逗、暗示,在我的想象中,在我的直楞楞的目光之下陈燕应该显得局促不安甚至愠怒才对。可她比我还大胆,她反过来用更加露骨的话来挑逗我,这对我来说就不是挑逗而是打击了。所以我失落。
我不习惯那种过于主动的女孩子。在我心目中,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应该都是“女神”,是该供男人顶礼膜拜的,个个都应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这样的女人更能使得到她的男人获得一种征服感和成就感。象《丑闻》里裴勇俊扮演的那哥们,为把那个守节的小寡妇骗上床不惜使出浑身解数,
最终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还把命给丢了。过程和结果都很让我这等男人激情澎湃热血沸腾。可他妈的现今世界再难找得到那种贞妇烈女了,但凡你有钱,基本上什么样的女人都能买得到;即便你没钱,也指不定有大把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甚至有女人愿意倒贴让你上。??任何一样东西,如果你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你很难珍惜;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你可能不会再对之感兴趣。女人也一样。
我就这么躺在床上瞎想着,陈燕的影子老在眼前晃悠。客观地说这小娘们还是不错的,有盘有条,且属于气质美女一类。
她为什么偏偏对我感兴趣?莫非就是为了验证我是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与她的想象略有不符的流氓?我是不是流氓、好不好色与她何干?就算证明了我是流氓,她又能得到什么?想不通。
周五晚上11点,陈燕电话又来了。
“我在社里呢,加班排版弄晚了,你过来接我吧,行吗?现在公交车都没了。你不是有车吗,从你那过来也就半个多小时,你过来嘛!……”
这娘们肯定有所企图。没公交车你不会打的啊。
我还是去了。
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也许所有的男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去的。
四十分钟后开车到金台路陈燕她们杂志社门口。又过了四十分钟送陈燕到西三环边某小区陈燕的住处楼下。
“你不上来坐坐?我家里还有些啤酒什么的,我请你吃夜宵?”陈燕在夜色中暧昧的看着我。“我就一个人住。”
我心跳有些加速。事情的发生看来是不可避免了。反正我不会有任何损失。
进屋,脱鞋和外套,在狭小的客厅沙发上坐下。
陈燕象一匹发情的母马般扑到我的身上,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将两片温软的唇紧紧地封住我的嘴。薄薄的毛衣包裹的丰满胸部紧贴着我,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有任何前奏。我们相拥着走进客厅一侧同样狭小的卧室中,迅速地脱去彼此的衣物,迅速地进入、冲刺,迅速地到达颠峰,又迅速地归于平静。……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做过了?”陈燕有些慵懒地靠在我的胸口上。
“一年零八个月。”我随口答道。其实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还是第一次呢你信吗?”陈燕说。
“不信。今天的第一次我信。”我说。
“是今年的第一次。”陈燕轻笑着。“我说吧,你这个流氓逮着机会肯定不会放过的。”
“不是吧?我好象是被迫的,大姐。”我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任的,明天开始我就不认识你了。”
“可你必须对我负责任!”陈燕的语气象个巫婆。“我才不会轻易放过你呢,占了便宜就想开溜?没门!”
我无语。
过一会儿陈燕捅捅我,“喂,吓住了?”
“是啊,我怎么得罪你了,你非得置我于死地?”
陈燕翻个身抱住了我,“我这是害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顿了顿,陈燕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这样?”
“不知道。”
“我是好奇。我想看看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觉得你这人好象骨子里特傲。你虽然和东子、孙哥他们打得火热,可我觉得你好象从心底并不怎么瞧不起他们。实际上你可能瞧不起任何人,好象你就是天下第一人似的。再就是你看女人的眼神,就好象她们都没穿衣服似的,
你不是好色,而是女人在你眼里大概就是一件工具或玩具,你也压根儿瞧不起女人。”陈燕一口气说下去不容我插话,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可你不是。瞧我只不过稍稍诱惑一下你,你就把持不住了。我敢打赌你会爱上我,要是明天开始我不理你了你一定难受得要死。我就想看看你难受得要死是个什么样子?”
我愕然,“你和我有仇啊?”
陈燕把我抱得更紧了,“没有,我就想征服男人,尤其是象你这样自命不凡、自命清高的男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会失望的。第一,可能我是你说的那种自命不凡的人,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清高,基本上我的道德感是很模糊的,所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不是那么容易遭受打击的。第二,对于女人来讲,好奇感是很致命的,支配欲也是很致命的,我只需要继续对你保持冷漠,
你对我的好奇感就会持续下去,最终可能难受得要死的人是你。第三,看起来你好象取得了初步胜果,不过这证明不了什么,最多只能证明你的荒唐和我的无耻。而荒唐较之无耻,结局一定会悲惨得多。”
这回轮到陈燕沉默了。
“不过说老实话,你的身体还是很迷人的,很久没这么爽过了。”我也反过身抱住陈燕,“要不咱们再来几个回合?”
周六的早晨我疲惫地返回了家门。
8点钟,阿芬已经起床了,看见我进门有些吃惊的样子。
“大哥你昨个晚上没回来?”阿芬的神情满是关切。
我看她眼睛有些红肿,似乎也没睡好。
“是啊,加班,熬了一个通宵。”我懒懒地答道。心中有些好笑,我要是告诉这小姑娘我的加的什么班,肯定吓死她。
“大哥你要注意身体哦。今天我去买排骨给你熬汤。”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阿芬,这小姑娘怎么有点不对劲,这么多话。
“买只**,要土鸡啊,别买三黄鸡。有带鱼再买点带鱼,红烧。”
阿芬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更奇怪了,问:“你有什么事吗?有什么话你就说,没关系的。”
阿芬脸有些红了,声音也小下去了,“大,大哥,我,我钱不够了,你上次给我的钱已经用光了……”
我恍然大悟,止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阿芬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一动不动。看她快哭了,我赶忙拼命止住笑,对她说,“没,没事,我不是笑你。大哥记性不好,你没钱了就跟我说啊,还不好意思,应该是大哥不好意思才对啊,呵呵。”我想起来了,这段时间由于陈燕老缠着我,搞得我经常神不守舍的,忘了将这个星期的家用钱给阿芬。对了,阿芬过来好象也有一个月了,我还没给她发工资呢。
我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阿芬,“先去买菜,快去快回。”
趁阿芬去买菜的当口我先冲了个澡。昨晚对话完毕之后陈燕象抽风似的又拉着我战斗了两个回合,第二个回合过后要不是她手口并用我早就缴械投降了。真有些吃不消啊,比起二十刚出头那会儿,战斗力下降得很厉害啊。这是自然规律无法抗拒啊。我有些自怨自艾地想。
阿芬刚才娇羞、惶恐、紧张的模样倒挺可爱的。毕竟是小姑娘啊,清纯得如一张白纸。与陈燕这种女孩子比较容易挑动人的下半身相比,
阿芬这样的女孩子更容易跳动人的内心。象她这么大的女孩子可能还不懂得男女之情,不过正因为这样才更显得诱惑。我一边冲澡一边有些无耻地想,下半身似乎又有血液涌入。赶紧打住,无耻应该有点限度。
约一个小时后阿芬回来了。“把东西放下,先休息休息。”我招呼她。
“阿芬啊,你到我这有一个月了吧?”我说。阿芬应了一声就没开口了,我只好继续说下去:“你来了后帮了大哥不少忙啊,大哥对你还是很满意的。”
我咳嗽了一下,“阿芬啊,每天的菜钱什么的你都记了帐了吗?”
阿芬忙说:“都记了的。”赶忙跑去房间里拿出一个本本递给我。
“加上你刚给我的200块,这个月你一共给过我1200块……现在还剩160多。”
我慢吞吞地浏览着阿芬的记帐本,阿芬有些局促不安地不时看一眼我。
这小姑娘真心细,帐记得清清楚楚,买每样东西都标明单价多少、分量多少、总价多少,精确到几毛钱,我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我才知道自己还是挺能花钱的,光4条烟两箱啤酒就花了小600。妈的现在什么都涨价,花生油也涨到了70多一桶。
看了一会儿,我拿出准备好的钱,“喏,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800块,另外大哥再给你发200块奖金。”
阿芬似乎没料到有奖金一说,表情惊讶中又带有一些不安,小脸儿又红了,犹犹豫豫不好意思伸手来接。
我说,“拿着啊,怎么不想要啊,还是嫌少?”
阿芬红着脸接过钱,“不是不是,……我,我觉得花钱太多了。”
我笑笑没说话。阿芬象是鼓足了勇气说了一句,“大哥,你,你每个月花这么多钱,也,也没看你去上班,会不会……”
我呵呵笑了起来,“你怕大哥没钱啊。放心,你的工资大哥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的。”
阿芬急忙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笑着说,“你以为大哥不上班就不挣钱了是吧,告诉你,大哥呆在家里,自然有人送钱给我花的。”
阿芬看着我,有些不信但又很好奇的样子。
“我是黑社会,外面有很多兄弟的。”我开玩笑。阿芬张大了嘴,一句话说不出来。周日,我决定给阿芬放一天假。
“今天你不用干活了,出去玩玩吧。你别老整天干活,差不多就行了。别把我当过去的地主老财啊。”说真的,阿芬干活太认真了,倒让我觉得不自在。我原先一直以随意、不拘小节为荣,认为这是一种洒脱。其实这是自欺欺人,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字:懒。在阿芬来了之后我的懒惰、邋遢被放大了N倍。譬如我脱下的臭袜子,经常是随手一扔。看着阿芬两个手指捏着我的臭袜子拿到卫生间时的那副表情,虽然我脸皮厚,多少也有些脸上挂不住。
阿芬似乎没想着出去玩玩什么的,一时有些茫然。我提醒她,“你不是还有个表姐吗?你可以去找她玩啊。”
阿芬说,“她白天都要上班的。”
我想起来好象阿芬说过她表姐在什么发廊上班。说不定是做那种特殊工种的,我想。当然阿芬也不会懂,幸好她表姐还有点良心,没拉她去发廊干活,否则一个好端端的良家女子就给毁了。
“那你可以去逛逛街啊什么的。北京你还没玩过吧?好多好玩的地方,你没事可以去玩玩啊。”
阿芬轻轻摇摇头。也是,她北京人生地不熟的,又这么小,第一次出远门,估计不敢一个人在北京城里东跑西逛的。再说北京的东南西北可能她还分不清呢。
得了,她爱干吗干吗吧。今天我干什么呢?突然想起孙大炮他们,好象有半个多月没见了,干脆叫他们上我这儿来玩吧。正好很久没叉麻将了。
几个电话搞定。孙大炮在电话里一个劲地说,“谢谢啊,兄弟,还没忘记老哥哥几个。我怕这辈子在见不着兄弟你了呢。……你丫现在是全身瘫痪还是下半身瘫痪啊?”
“我*你丫!把钱带够啊!今儿不带赊帐的!”
一个多小时后东子、小宝、孙大炮都来了。都11点了,孙大炮一到就嚷嚷赶紧开始,“先玩上一圈再吃饭,妈个*要不然没胃口。”
“文明点文明点!没见还有未成年人在场吗?”东子向孙大炮开火,又笑盈盈地对一旁的阿芬说,“妹妹别在意啊,这人就是龌龊一点,倒没坏心眼儿。”
孙大炮顾不上跟东子较劲,转头就一脸无耻下流地跟阿芬搭话,“哟,这就是我妹妹吧,听我兄弟说了很多次了,我早就说过来看看我妹妹长什么样,丫小心眼就是不让。瞧我妹妹长得多水灵啊。”
阿芬红着脸跑进了厨房,孙大炮依旧色迷迷地看着阿芬的背影,压低了声音又说,“瞧瞧,小妞儿屁股够丰满的。你丫艳福不浅啊。”
我赶忙踹了孙大炮一脚,“你丫说话注意点!真把自个儿当流氓了!再瞎说别怪兄弟我大义灭亲啊。”
“哟哟,这就护上了,还大义灭亲,谁是你丫亲人啊。甭废话,赶紧开练,我先灭了你。”
麻将摆上了,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全放牌桌上了。我对北京麻将其实兴趣不大,做不出什么花头来,不如杭州麻将或是成都麻将来得刺激。今天手气明显不行,先给孙大炮放了把豪七,又给小宝点了把清一色,两小圈下来就输了四、五百,东子也输了点,小宝基本保本,孙大炮一家独赢。得,暂时休战,先吃饭吧。
吃饭时孙大炮兀自得意,“瞧见没有?有句话怎么说的?什么场得意赌场失意来着?”
酒过三巡孙大炮话又多了,一个劲地叫来回忙碌的阿芬,“妹妹,你也过来吃啊,别忙活了,别拿自个儿当外人啊。”
我说,“你丫倒真是不拿自个儿当外人。……你丫根本就没拿自个儿当人。”
孙大炮说,“那是,我妹妹嘛!我说兄弟,你可得对我妹妹好点儿,你要欺负人家哥哥我可不答应啊。”又转头对刚过来的阿芬说,“妹妹,我这兄弟平时对你还好吧?他要欺负你你就给哥哥打电话,哥哥给你做主。”
阿芬红着脸,“大哥对我挺好的。”
孙大炮淫笑着,“瞧瞧,大哥大哥,叫得真够亲热的。”转头跟我说,“来,大哥,咱俩走一个。”
其实诸如此类的玩笑话在我们之间已是司空见惯,可当着阿芬的面却总让我感到一些不自在和不快。妈的我的良好形象全让孙大炮给毁了。
吃完饭接着战斗。一打起牌来孙大炮就很容易进入一种忘我状态,嘴里除了就某手牌不时地不干不净骂上几句就没什么话了。阿芬也躲在屋里不出来偶尔出来给我们添点水。
一直到傍晚七点多结束战斗,孙大炮赢了八百多,我输了整一千。中午吃得太饱晚上也没什么胃口了,散了各自回家,明儿他们几个还要上班。
孙大炮临走时握着我的手,“谢谢啊兄弟,真不好意思,你也太客气,吃了你的吧不算,还让哥哥拿这么多走。下个星期我还来看你啊。”
“赶紧滚吧!”
“别介啊,着什么急啊,才七点多嘛,晚上时间有的是,耽搁不了你的美事。注意身体啊兄弟,别闹腾太晚了。”
我照着孙大炮的臀部就是一脚。丫闪得真快。
玩了一天麻将,抽了一盒多烟,加上中午喝了不少酒,头有些大了,嗓子也有点疼。叫阿芬熬点大米粥,弄点泡菜,简单吃点得了。我特爱吃四川泡菜,在我的指点下(我是通过网上找到的四川泡菜制作方法),阿芬很快掌握了四川泡菜的腌制方法,做出来的泡菜地道得很。
晚上也没精神玩电脑了,吃过饭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已经九点多了,胡乱找本书躺在床上看着,没一会儿就犯困了,眼皮直打架。朦朦胧胧中听到对面也就是阿芬的房间有种奇怪的声音传出来,起初还以为是我的幻觉,慢慢地声音越来越清晰真切。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侧耳倾听,心跳加速。脑子里略微闪过一种暧昧的想法,但随即被我否定了。我迅速披起衣服下床,快步走到阿芬门前。我分明听到了强抑着的似乎极为痛苦的呻吟声。
我敲门:“阿芬,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伸手轻推一下门,门居然开了,阿芬没锁门。我看见阿芬躺在床上,手捂着腹部艰难地翻滚着,脸上满是汗水,表情似乎都扭曲了。我的第一反应是,是不是女人的生理期的疼痛,我知道不少女人在生理期之前几天都会腹痛的。但不太像,不至于痛成这样。会不会是阑尾炎?要么就是急性肠炎或肠绞痛之类。几年前我得过一次肠绞痛,就好象有人用手使劲拧你的肠子一样,那叫一个疼啊。
我问,“阿芬,肚子疼得厉害?要不去医院看看?”
阿芬几乎说不出话来,拼命摇摇头,继续在床上扭来扭去。事不宜迟。要是真是急性阑尾炎或肠炎可耽搁不起,出了事我可负不起责任。我当即对阿芬说,“赶紧去医院吧,别忍出事来,你穿好衣服,咱们赶紧走,我送你去。”
我迅即穿好外套,又拿上几千块钱。阿芬似乎已没了主张,眼睛里满是惶恐,勉强套上一件厚点的外套。我一看她好象连路也走不动了,得,背她吧。我也顾不上扭捏,背着阿芬上了电梯,下楼后直奔停车的地方,把阿芬放到后座平躺着。打火,发动。去朝阳医院吧,我印象中那儿离这最近。
车窗外寒风凛冽,我的心里却热乎乎的。忽然间我有种强烈的责任感,好象这车上的小姑娘不是我的小保姆,而是我的至亲的人一样。我都有点被自己感动了。
车速飙到120,半个小时就到了医院。赶紧直奔急诊。接下来跑来跑去挂号交费什么的忙乱得我都晕了。再回到急诊室看见阿芬躺在一辆推车上,正被俩穿着白大褂的人一溜小跑地不知往哪儿推。我顺手抓住跟在后面一个象是医生模样的中年女人,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急性肠炎?”
女医生一用力甩开我的手,怒喝一声:“什么急性肠炎!小产!你是她什么人?赶紧去办手续!”
我没听清:“什么什么?什么小产?”
女医生又是一声断喝:“流产懂不懂?!再晚一点就有大出血的可能,会死人的!你是她家属?”
我的大脑轰的一下,刹那间一片空白。我喃喃地道,“我,我是她表叔……”
“快去那边办手续!要抢救!”女医生狠狠地瞪我一眼就跑开了。
我站在那,浑身冰凉。
我是做梦?我喝多了喝晕了吧?没啊,我是站在这儿啊,这是医院啊。
他妈的个*,我*他奶奶,我真碰上这等事?真想抽自己啊,我他妈的怎么这么霉?我他妈的该怎么办?
我勉强定住神,先去交费办手续吧。腿肚子直打颤,我他妈的真想痛哭一场。
不行,得找人来,我一个人在这指不定立马崩溃了。给谁打电话?陈燕!我居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燕,顾不上分析自己的心理了,赶紧拨电话。
“燕儿啊,我是强子。谁想你啊,不对,是,是想你了!你赶紧过来吧,朝阳医院。我没生病,有急事!你来了就知道了,快点啊,奶奶,求你了,赶紧吧!”
阿芬静静地躺在急诊区角落里的一个小房间里,输着液。阿芬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床边的一个可移动的小柜子上摆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仪器,一个护士模样的年轻女人正忙着什么。
我心情沉重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陈燕还算够意思,打个的赶过来了。
小护士瞟了我一眼说,“你是她家属?”
我点点头,问:“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
小护士没好气地说,“差点就出大问题!还好送得及时,晚点搞不好就大出血休克。我说你是她什么人?”
我说,“我是她表叔。”
小护士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陈燕则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我接着说,“真谢谢您们啊。要是我这表侄女出了点什么事,我可怎么跟我姐交代啊。”
小护士我说,“这还不叫出事?你侄女多大了?”
我说,“刚18岁。”我要说16岁,说不定丫会报警。
小护士目光炯炯地盯着我,我很心虚。妈的不是我干的,可我不敢说。
阿芬的呼吸急促起来,眼角有泪水渗出。她估摸着一直是醒着的,当然也听到了我和小护士之间的对话。
“作孽啊!”小护士出门前拖长了声调说。象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默默地走到阿芬床前坐下。我知道现在不适合说什么问什么。我说,“这里是留观室,这会儿办不了住院手续了。今晚在这儿观察一晚,明天住院。估计住几天就好了。”顿一顿我说,“你现在什么都甭想,先养好身体。钱你也不用担心。”
我和陈燕走出病房来到外面走廊上。我点燃一棵烟狠狠吸了几口。
陈燕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跟我说:“厉害啊,这么快就搞出人命来了。”
我苦笑:“大姐,劳烦您动动脑子,她到我们家才一个月多一点,能是我吗?”
陈燕说,“哦,那倒也是。不过你也应该小心一点啊,搞不清状况就上,人年纪那么小哪经得住你的折腾,好好一个小生命就被你弄夭折了!你个禽兽!”
我直冒火,“妈个*老子根本没碰过她!别把人想那么脏行不?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陈燕居然还笑,“哟哟,还拽起来了,得,我走了!你爱干吗干吗吧。”
我软了,拉住陈燕,“别啊,姐姐,今晚留这儿吧,我一大老爷们没法弄。您发发慈悲吧,已经去掉一条人命了,搞不好还要搭上两条。”
陈燕暧昧地看着我,“呵呵,反正你是掉缸里捞不出来了,非得搭上我?前天你怎么说我来着?”
我只能求饶,“我就是一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那种,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说心里话,”我拉住陈燕的手,“那天之后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了,真的,久违的活力又回到了我身上,真的,我有一个直觉,我的生命会因为你而不一样了。”靠,这会儿说点违心话不算过分。
陈燕摆脱我的手,“收起你那一套吧,我的生命会因为你而不一样,写诗呢,我看你的生命会因这小丫头而不一样才是真的。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赶紧通知她家里人,等她病好了赶紧把她领走,不然你还有大麻烦!就看你运气怎么样了。她在北京有亲戚吗?”
“有,好象有一个表姐在。明天一早再给她打电话得了。”
陈燕掉头往留观室走,嘴里嘟囔着,“我现在成了保姆了,还免费的!”
留观室有两张小床,两张破椅子,除此就空无一物了。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阿芬也许睡着了也许没睡着,总之一言未发一动不动。看得出胸口还在起伏,挺平稳,还活着就行。我和陈燕都有点钉不住了,我叫陈燕上床去迷瞪一会儿,自己跑到外面猛吸烟,到四点多实在熬不住了,犯困不说,还冻得不行。于是走进房间里,坐在凳子上头靠在陈燕的床头,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还是给冻醒的。已经11月份了,妈的医院里还不给暖气。陈燕也已经醒了,正抚着我的头发,很轻柔,感觉很舒服。我又趴了一小会儿,略微抬起头,我看见陈燕以一种我不太懂的神情看着我,很慈爱似的。可能女人都有一种天生的母性吧,我想。不过陈燕这妞儿还是挺不错的,够意思。
虽然嘴上大大咧咧的,心眼不坏。人家不管怎么说也还是个小姑娘,都主动献身了你丫还要怎样,我以后不管怎么着不能没心没肺地对她了。
天已经大亮了,8点半。阿芬动了动,也醒了,睁开了眼。我和陈燕一起看着她,阿芬的眼里流露出无限愁苦的眼神,眼泪又下来了。
我的心情没有昨晚那么沉重了。该来的躲不过,都这样了我应该更加男人点。
我轻声对阿芬说,“有没有好点?”
阿芬不说话,只是流泪。
我说,“你表姐的电话是多少?我给她打个电话叫她过来吧。你总得有人照料。”
阿芬倒没反对,轻声告诉了我电话。原来她表姐叫张红。
我打电话过去,简单地把事情说了说。张红说马上过来。我稍微松口气。
没半个小时张红就到了,原来她住红庙附近,很近,早知道昨晚就叫她过来了。
姐俩见了面几乎就没说话,一个劲地哭。我猜,张红一定知道什么事的,因为她没有表示出任何惊讶。陈燕眼睛也红了,过一会儿居然也抹起眼泪来,最后干脆就大声说,“妹妹,你别哭了!有什么事儿跟姐说,姐一定帮你出气!他妈的现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尴尬苦笑,不敢开口。
过了不多久医生来了,开口就说“干吗呢干吗呢?又没死人哭什么哭?你们都是家属?谁去办一下住院手续,赶紧换病房吧。”
我赶紧站起来,“我去吧!”
张红跟着我出了房间,我瞄了她一眼,心想要不要现在问她什么。张红先开口了,“大哥,真是谢谢你啊,真不知道怎么谢你……”说着从包里往外掏钱,“早上银行还没开门,我这就一千多块钱,……不够我回头再去取,……你的钱我肯定会还的!……”
我没接,说,“钱我先垫着吧,没事。你甭拿了,回头完了再说吧。阿芬到底怎么回事?”
张红又抹开了眼睛,“小芬她很命苦的……”不说了。
其实我大概能猜出来什么。以这孩子的个性,估计不是被人强*了就是被诱骗了。懒得再问,先去办手续吧。我要了一个单人病房,每天房费120,
主要是考虑方便一点,这几天晚上肯定得有人陪护,要不然小姑娘突然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我更吃不了兜着走。我心想这事最好能有个平稳的结果,钱我也不打算让她们姐俩还了,撑死了一万块打住了。细想想老子这三十年也造过不少孽,就当报应吧。
阿芬基本上毫无主见,由着我们。把她安顿到病房里,我叫陈燕先回吧。今天星期一,她得上班。陈燕说,“没事,今天我不用去社里,周五例会再去。”
我想也是,杂志社平时也不用坐班,留着她也好。她现在可算我亲人了,有个事俩人商量商量也好。我叫陈燕在病房里呆着,我和张红回去,拿些换洗衣物、日常用品还有吃的什么来。
回到家里,感觉累得不行。泡杯茶喝着,抽颗烟,歇会儿再说。不大工夫张红就收拾了一个包裹出来,拿几个塑料袋装着。我也懒得管是什么,反正说到收拾东西我肯定没女人内行。
我这才有工夫仔细看看张红。大概也就二十来岁,和陈燕差不多大。脸上没施什么脂粉,估计是没顾上。眉眼倒还清秀,和阿芬有点象,但显然比阿芬成熟,多了点韵味。身材不错,发育得很好,农村姑娘好象普遍都比城里人发育得好。不象是做那行的,不过也说不定,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场合可能给人感觉就不一样。靠,想远了。
没等我问,张红就开口说了,基本上没容我插话。我呆住了,我想不到,往常只在网络、报刊乃至黄色小说中看到的故事,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地在我身边的人身上发生了。我又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听觉和大脑是不是出了毛病。
故事很简单,甚至一点也不希奇,诸如此类的故事我听过、看过多了去了。随便在网上一搜就一大堆。“奸淫”、“禽兽父亲”、“亲生女儿”,随便在哪个网上输入一两个关键词,就会出现一堆这样的新闻,全国各地都有。但这次我真真切切遇到了故事中的一个主角。
主角就是阿芬,还有她的禽兽父亲。大概半年多以前,正是春暖花开之季。一个普通的下午,她妈照旧出去打牌了,带着她最小的弟弟。两个妹妹都上小学,她是小学毕业就辍学在家帮忙了。(之前说什么初中毕业原来是骗我的,靠!)她那禽兽父亲从地里回来,不知怎的兽性大发,就强行把她给糟蹋了。
小芬(原来她家里人都叫她小芬而不是阿芬)性子很烈,哭着要寻死,她妈知道了,也哭闹着要上吊。这样一下子就传开了,她爹估计也傻了,也没跑,第二天乡里干部和派出所就来人了,把她爹抓走了。判了个十年。(我想大概阿芬已经算成年了,要是不满14周岁肯定判得更重。)小芬后来没再想寻死,但在家里肯定呆不住了。
正好我回去了,她妈和我妈就商量着叫我带她到北京来。然后就到了你家。……我本想早就过去看看你家的,一直没顾上。……
“那她怎么怀孕了?你们难道都不知道?”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我们都没想到这块儿,谁知道呢?小芬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张红急忙解释。
我想这解释也说得过去,要是知道阿芬怀孕了,肯定早就打掉了。阿芬年纪太小,可能自己也不懂这方面的事。算起来有6个月了,幸好小产了,不然再过几个月孩子生出来了,那我只能一头撞死算了,甭管阿芬或是其他人是死是活,我首先就没法活了。
我无言以对。胸口象堵了一块大石头。我好象没理由去责怪谁。阿芬够可怜了,张红这个当表姐的其实也不错了。她那混蛋爹也抓起来了,真该枪毙丫。枪毙都不解气,应该学清朝那会儿,凌迟了,还不让丫死,割一刀给丫上点止血药,还强行喂丫吃的喝的,让丫全身腐烂最后血也流干了并且活生生疼死。妈的还不解气!
回到医院病房,我叫陈燕还是先回去吧,看她的架势也撑不了多久。突然我有了主意,“要不,你要这两天没什么事,干脆住我那儿?有什么事叫你也方便。”话一出口我又有点后悔,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可说出的话收不回来了。
陈燕果然有些高兴,一口就答应了。欢欢喜喜拿着我给的房门钥匙走了,末了还说,“我先回去睡会儿,下午再过来啊。”
阿芬似乎平静了许多,不再哭了。她应该猜到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偶尔偷偷看一眼我,眼里满是愧疚和乞求。
我有点心软。我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不敢直视阿芬的眼睛。
没多久手机响了,孙大炮的。我赶紧上外面去接。
孙大炮的声音震耳欲聋:“你妈个*!出事了吧!不听我的话!早说你什么来着?你丫就是有病!操行!妈个*非找个16岁的!这下爽了吧?!腥没偷着惹了一声臊!你丫等死吧你!”
肯定是陈燕这*打电话说的。我也火冒三丈:“我*你姐!你妈*这怨我啊!又不是我干的!你丫昨天不还一口一个妹妹的叫得跟*似的?!昨个儿你丫怎么不说这话?装*呢?!”
孙大炮口气也缓和了下来,“我知道不是你丫干的,要真是你丫干的哥哥还不说了呢!你丫就没那功能,我*!
我说你快想辙吧,她表姐不是过来了吗?你丫赶紧撤吧,别管了,等她好了也别让她进门了,叫她表姐领走。花点钱花了也就算了,就当破财消灾。听见了没有?”
我没说话,挂了。直觉告诉我肯定不能再让阿芬在我家干了,扯不清楚。但是,我就这么撒手不管了?溜之大吉?
不行回去把门锁一换,出去躲一两个月?是和我没关系呀,又不是我亲人,关我屁事,我没必要趟这浑水。这年头谁跟谁啊,要是我出点什么事谁来顾我?孙大炮?屁!丫也就会光说不练。
我想要不叫陈燕从家里把阿芬那点东西拿过来,搁医院里。完了爱谁谁吧,我掉头就走。
我寻摸着走进病房。张红坐在床头拉着阿芬的手,俩人不知说些什么,见我进来就停了。
阿芬看着我忽然就又流下泪来。她是那么柔弱,那么无助。
她的遭遇严格说起来也不能算太大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刚发生时人们会有各种各样的反应,惊叹也好,同情也好,鄙视也好,时间一长也就没人会放在心上了。
可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是一辈子的事,那伤害是其他人无法感受的。
阿芬就那么无助地看着我,象在乞求什么。她是不是担心花太多钱还不起?她是不是也害怕我会赶她走?我不赶她走她会不会自己主动离开?
她难道不会感到没脸再留在我那儿?我就这么无情地赶她走,会不会在她本未痊愈的伤口上又撒一把盐?她会不会怨恨我?即便她不怨恨我而是反过来还感激我,我就能心安?
我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阿芬此刻就象一个婴儿,被人遗弃的婴儿。我要是一走了之虽然不会受到什么法律的惩处、道德的谴责,但我也忒不象个男人了。既然事情在我眼前发生了,我就得管到底。去他妈的什么后果,能有屁大的后果?!不至于会讹上我,就算我好心没好报被讹上了我也不怕。总之我不能赶她走,否则指不定陈燕这丫头都瞧不起我。
想起陈燕,心里突然感到一丝温暖。
我下了决心,对阿芬和张红说,“你们在这儿呆着吧,我还有事得去忙。住院的钱我都交了,管得上三五天。张红你就请几天假呆在这陪阿芬吧,开导开导她。其它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阿芬你什么都别想,养好身体最重要,身体好了什么就都好了。大哥明后天有空再来看你。……咳,说着说着怎么又哭了,别哭了别哭了,啊。我走了,张红你好好照顾你表妹,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电话号码吧?”
按了半天门铃陈燕才过来开门。穿一套我的睡衣,松松垮垮的,里面真空。头发湿碌碌的还没干,看样子刚洗过澡不久。睡眼朦松的,可能在睡梦中被门铃声吵醒了。
我说,“你也不问问是谁就开门?还穿成这样,不怕进来一色狼?”
陈燕说,“你不就是一色狼吗?”说着就张开手抱我。
我赶紧推她,“别别别,呆会儿,你继续睡你的觉去吧。我先洗个澡,浑身都是消毒水味儿。”
陈燕径直走到我的卧房,一头钻进被窝。她还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
顾不上说笑干吗了,先冲个澡,医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这会儿感觉浑身上下都是病毒细菌什么的,得好好冲洗一番。
冲完澡,犹豫了一下,我还是钻进了陈燕的被窝。也懒得穿衣服了。
陈燕迷糊中翻个身抱住我,开始上下其手。然后一只手停在我某个部位就不动了。
“还说我色呢,我看你比我还色,你就是一女流氓。”我说。
陈燕不说话,手上使了一把劲。
我说,“别逗了,累着呢,一晚上没睡了。……叫你别动了,饶了我吧,啊,等我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行不?”
陈燕好象突然来了精神,睁开眼,神采奕奕地看着我,“那小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你问过了吗?”
我只好强打精神将阿芬的遭遇大致说了一下。陈燕一边表示惊讶一边不停地嘟囔,“唉!真的啊!怎么会这样呢?她爸真不是个东西,畜生!我还以为她给什么小流氓强J过呢!你说也是,她都怀孕半年了自己都不知道?你也没看出来?”
我说是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陈燕又说,“唉,阿芬真可怜啊,年纪这么小。这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啊!”
我说你都不知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了你不是照样做人做得有模有样的。陈燕掐我一把,“你怎么老寒碜我?”
我说别闹了我真的困得不行了,有话回头再说吧。
陈燕说,“你困得不行了你小弟弟倒没困嘛。”
我管不了陈燕了,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天色已暗了下去。估摸有六点了。
陈燕居然不在身边。是不是去做饭了我想。
定了定神,想想昨天,还象做梦一样。摇摇头不再去想,先起床吧,真饿了,一天没吃东西了。
房门是关着的。打开门一看,嗬,陈燕正半躺半坐在客厅沙发上,歪着身子看着电视,嘴里大嚼特嚼着不知什么玩意儿呢。做饭?靠我又做梦呢。
我说,“你丫是不是把能吃的都吃完了?我吃啥?”
陈燕头都没抬,“给你留了碗粥呢。”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不会给我做点吃的?”
陈燕一梗脖子:“你当我是你保姆啊!想吃自己做去!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呢!”
没法跟丫交流。打电话叫餐吧,邻近有家湘菜馆也送外卖,点几个我爱吃的,辣炒牛蛙,吊锅肥肠,酸菜小笋,……
陈燕在一旁大叫:“给我来个腊味合蒸!”
“总算吃一顿饱饭。”陈燕咂巴着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丫比我吃得还多。
“真服了你,又能吃又能睡的,”我说,“对了,你是哪儿人?”
陈燕说,“我就北京的啊!”
我说,“那你怎么不回家自个儿在外租房子?”
“一个人多好啊,跟家里呆着憋得慌。”陈燕说,“我都搬出来两年多了。”
“也是,”我坏笑着,“一个人是自由,每天晚上都能带不同的男人回来。”
陈燕急了,“你怎么老说这个啊!你别以为我跟你上床我就是个随便的人,告诉你姑奶奶那是看得起你!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你!”
我赶紧投降,不说了。小姑奶奶看样子就不是个善茬,没事我还是别惹她。
“说正经的吧,”我说,“阿芬这小姑娘呢,我看确实也挺可怜的。既然这事被我碰上了,我总不能不管不顾。赶人家走不合适,显得咱太没同情心。我想等她好了,要是愿意我还留她在我这干,不然她去哪儿?另找一家当保姆?不见得能遇到我这么好心的,搞不好又进一火坑,北京城里也是什么鸟儿都有。我就当认一干妹妹吧,能帮她一点是一点。你说呢?”
陈燕猛地拍一下巴掌,“你这话还有点男人样!瞧不出你还是一个好人。不过你可要想好了,这事没法说得清楚,要是人家讹上你怎么办?”
我说,“讹就讹呗,我一平头百姓,又没固定单位,本来名声就不咋地,还怕啥?再说我觉得阿芬她们姐俩不象那么阴险的人。”
陈燕说,“人心隔肚皮啊,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
我笑,“我还怕你讹我呢。”
“又来了不是?告诉你我还就讹定你了!回头我就把房子退了住你这儿来,住你的吃你的用你的,顺便看着你,免得你跟小保姆又整出点什么事来。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掉坑里,不象你没心没肺的。”
我暗暗叫苦,这小娘们可别说得出做得出。
看看表快10点了,我想起给张红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张红在电话那头轻声说,“没事,挺好的,小芬睡着了。大哥你放心吧。真不知道怎么谢你。……”
陈燕怪怪地看着我,“我看那小表姐还不错嘛,你这下可是她们姐俩的大恩人啊,指不定怎么报答你呢大善人。”
我说,“别瞎说!那张红说是在发廊做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做那行的呢。我可不敢惹。”
陈燕说,“看不太出来嘛,要是做那行的,得,今后肯定给你免费服务了,随叫随到。”
我说,“那我就不需要你了,过两天您就请回吧。”
陈燕又想拧我,被我躲开了。“你也不怕得病?弄个爱滋出来我看你怎么办。”
“要是得了爱滋,我第一个准去找你!”
陈燕扑过来和我搅和在一起。一会儿俩人手都不老实起来,再一会儿就不分彼此了。
陈燕就象我打火机里浸透可燃液体的棉条,遇到些许火星就会迅速燃烧。
哎,精力恢复得倒挺快,没听说牛蛙也有补肾壮阳的功效呀,下回多吃点。
第二天睡到10点多。我叫陈燕起床,“别睡了,咱们去医院看看吧,顺便给她们送点吃的。你说这小产是不是跟坐月子似的,吃点什么补补才好?”
陈燕不情愿地爬起来,“我哪儿知道?我又没坐过月子。赶明儿我给你生一个,就有月子坐了。”
我心想不好,这几次都没采取什么措施,也不知她是不是安全期,别他妈真的搞出人命来。但愿我枪法没那么准。
想也没用。我说,“要么买只老母鸡或者蹄膀炖炖?”我印象中好象看过人家坐月子吃这些的。
“上哪儿去买?你还真不嫌麻烦。买回来再炖上俩小时,都几点了?”陈燕一脸的不乐意,“你还真关怀备至啊。”
也是,太麻烦。对了,一会儿开车路过哪个饭店买上一份不就完了吗,买个什么乌鸡汤之类的。用什么装呢?我寻摸着,从厨房里找出一个大汤锅,还得带俩碗,还有大汤勺小汤勺,都带齐全了。
陈燕一脸不屑地看着我把橱柜翻个底掉,也不过来帮忙。不理她,拾掇完了下楼。陈燕不情愿地跟着。
半路有家粤菜馆,正好,广东的老火靓汤,大补。店里服务员挺奇怪,估计没见过拿大汤锅来吃饭的客人。
陈燕说,“要不咱们在这先吃完了再去医院?”
我说,“吃什么啊,呆会儿路过麦当劳给你买个汉堡得了。”
陈燕说,“我算看出来了,我在你眼里还不如阿芬那小保姆。”
我说,“是啊,那是我妹妹。你是我什么人啊。”
陈燕有些生气,“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我说,“你充其量不过是我的一个姘头。”其实我是开玩笑,不过话是重了点,陈燕受不了了,一言不发掉头就走。我赶紧拿起东西跟出去。
“嘿,开玩笑呢,干吗呢,等等我!”
陈燕站住了,眼泪汪汪的。这下惨了。
我说,“我真是开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别这样啊,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一会儿把我当流氓抓起来你还得去赎我。”
陈燕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贱的?”
我赶忙说,“哪能呢!你对我好我知道,不过我这人天生自卑,你这么冷不丁地对我好,我一下子适应不过来,总觉得你要害我似的。”这倒是心里话,仔细想想,我还真是有这么种心态。
陈燕说,“我也没指着你对我有多好,也没想过要从你这得到什么,起码你别老在我面前说些特难听的话吧。”
我说,“是是,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要怪就得怪孙大炮,老是什么话难听拣什么说,把我给带坏了。丫真不是个东西,一肚子坏水,坏透了。”
陈燕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平时跟人家象亲兄弟似的,这会儿在背后这么编排人。我看你才不是个东西。”
我说,“谁跟丫是亲兄弟啊,靠丫整天就巴不得我倒霉了,我一倒霉你看吧,丫比谁都高兴。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巴不得他每天早上一出门就摔一大跟头。”
陈燕冷笑着,“孙大炮有你这号兄弟本身就够倒霉了。”不再说话,跟我上车。
我暗笑,女人就是女人,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立马风消云散屁事没有了。
到了医院,阿芬张红显然有些受宠若惊。陈燕还在一旁冷言冷语:“哎哟,妹妹,你躺着别动,来,让你大哥喂你。”
阿芬的精神象是好了许多,心情应该也平静多了。毕竟还是小姑娘啊,单纯,没那么多想法,给点阳光就会灿烂。这样也好,我想,
希望她能彻底忘记过去的阴影,跟没事人一样,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如果她能自行忘却最好,如果不能的话,我们这些周围的人也应该尽量帮她。
其实我们有时候给予他人的帮助,对自己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受到帮助的人来说,却往往有无法衡量的巨大能量。助人乃快乐之本,好象周星弛也说过这话,是哪部电影来着?忘了。
看着阿芬香甜满足的模样,我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阿芬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了,我的苦日子终于快到头了。
没有阿芬的日子过得很乏味,真的是乏味。阿芬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把我的味觉调节得格外灵敏,害得我这些天吃什么都不香了,一个劲地念叨着她做的葱烧鲫鱼。没几天家里乱得就不成样子了,我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那天去完医院我硬是把陈燕赶回去了。要是她在估计我这家得更乱。
孙大炮东子他们倒是给我打给电话约我去喝酒去练歌房High,被我一通臭骂:“你们丫除了吃喝玩乐就没别的追求了?有那闲工夫不能多看点书学学外语什么的?整个一醉生梦死行尸走肉!别烦我!”孙大炮倒没什么把东子给气坏了:“孙子诶,我要是再跟你丫去吃饭我是你孙子!”
当然这种话我一向不会放在心上。我们这帮子发毒誓就跟放屁似地,过了也就过了,谁也不当真。要是什么话都当真都拿着放不下那就没法活了。
医生说阿芬还要在家静养一段时间。这我懂,女人象流产啊生完孩子啊之后一段时间一定得养好身体,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女人的病治起来就麻烦了。搞不好我还得先伺候阿芬一阵子,得,先苦后甜嘛。
去医院,办理完出院手续,靠,五千出头。黑,真他妈的黑,虽然费用在我心理承受范围之类,还是忍不住想骂人。连头带尾才住了6天,平均一天小一千。我倒不是心疼钱,事实上我对钱一向不是很在乎。我就是不甘心当冤大头。不甘心也没辙,遇到医院这种霸王单位,想说理都没门儿。认了吧!
来医院的路上我还顺便买了束鲜花,红色康乃馨。算起来我这辈子送出的鲜花数不清次数了,惟独这次送花的出发点极为纯洁不带丝毫目的性的。我想这大概是阿芬这辈子第一次收到鲜花,不定小姑娘乐成啥样呢。
到了病房,阿芬和张红显然已收拾妥当了,不过脸色上看不出多少大病初愈的喜悦倒有一丝凝重。果然,我还没开口呢张红先说了:“大哥,我想……把小芬接到我那儿……”
我瞅瞅阿芬,阿芬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明白她俩的意思,我想这几天她俩也一定在一起聊了不少商量了很久。最可信的解释是她们觉得这事给我带来了
太大的麻烦,而且一个小姑娘家遇到这种事脸面上实在很难挂得住,换个地方换个环境也许会是一种解脱。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我觉得我在这事发生后的表现绝对是仁至义尽无可挑剔的。
我板着脸,“那这住院的几千块钱怎么办?”
俩人都涨红了脸。张红支吾着说,“我,我们一定会还你的,过两个月就还你!……”
我说,“那你们走了我上哪儿去找你们?找不着你们怎么办?”
张红只能喃喃地说,“不会的,我们不会跑的,肯定会还你的……”
我说,“阿芬还是回到我那儿,帮我干活,抵债!”我觉得我挺象黄世仁的。
她俩似乎没想到会有这种状况发生,呆呆地站着不知道咋办。
我想时机差不多了,把一直拿在手中的鲜花递到阿芬面前:“诺,送给你的。”
阿芬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张红也是。
我语气沉重地说,“阿芬啊,你在大哥家里干了一个多月了,你觉得大哥人怎么样?”不等她答话,我接着说,“大哥不是坏人吧起码,大哥哪里亏待你了吗?没有吧。哦,你说走就走,那大哥怎么办?谁给大哥做饭?谁给大哥收拾屋子?你是不知道啊,大哥这些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就跟回到旧社会一样啊,大哥可是天天盼着你赶紧好了回去啊。你倒好,病一好就不想干了!告诉你,刚才我说让你还钱,那是逗你玩呢,不管你是走是留,这钱大哥都不会要你还。我就算认下你这个妹妹了,行不?你要就走,大哥也不留你。以后你要有时间,想起大哥来说过来看看,行不?”
催人泪下啊,别说阿芬,我都被自己感动得不行了。阿芬泪汪汪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哥你是好人,我就是不想再麻烦大哥你……”
我一挥手,“别说了!跟我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给陈燕打个电话叫她过来,晚上一起吃饭,热闹一点。打完电话我又后悔,没事又招她干吗。
到了家,阿芬一放下东西就开始收拾,我赶紧拦着:“别动别动,先歇着,你现在不能干活,还得调养一段,再累出毛病来就不好了。脏点就脏点,没事。要不让张红干吧啊。”这小丫头真是勤快。
过不多久听见门铃声,我以为陈燕来了,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孙大炮。孙子一进门就说,“我来看看我妹妹来了,
我妹妹呢?哎哟,我妹妹总算好了,可把哥哥我急死了!”
我说,“你丫可真会装好人啊,刚刚我在医院结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丫过来?”肯定是陈燕给他打电话的。也好,孙大炮来了更热闹了。陈燕怎么还没到?
孙大炮说,“燕儿给我打电话了,她晚点过来,估计踩着饭点儿过来。东子呆会儿也过来。”
说着话东子就来了,阴着个脸,装呢。我说,“嘿,谁来了这是,上次是谁说再跟我吃饭就是我孙子来着?”可能是阿芬出院的缘故,我心情也格外地好,心情好的时候不找个人损上几句绝对是人生一大憾事。
东子倒也不生气,“谁跟孙子吃饭啊,一会儿开饭的时候你丫滚远点,要不我抽你。”
孙大炮又张罗着打牌。三缺一啊,一问,张红也会,行,玩小点吧,打发时间。
大概是受我们感染,张红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不象之前那么拘谨了,一会儿就跟孙大炮有说有笑起来。我心想,得,现了,一看就是出来混的。
张红说,“孙哥,他们怎么叫你孙大炮啊!”
孙大炮一本正经地说,“这主要是形容我身上的某个部位的。”
张红就嘻嘻哈哈地笑。看样子孙大炮这干柴遇到烈火了。
快天黑了大家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影呢。阿芬说要去做,我们一起阻拦,“别介,出去吃吧。”这回是东子赢了,让丫请客。
正要出门陈燕来了,真他妈的准时。陈燕一来就咋呼,“吃饭去啊,去哪儿?去吃粤菜吧,我知道国贸那有家粤菜馆,那小汤熬得,香着呢,阿芬特爱喝。”说着还瞟我一眼。
行,去就去吧。东子也开着车,不用打车了。
一喝就喝高了。有很久没喝高过了。孙大炮哭着闹着要去唱歌,“今晚得找个妞,妈个*我都手洗了一个星期了,胳膊都快断了!”
我和东子也兴致盎然随声附和。我安排,“张红你和阿芬打车回去吧,今天你就住我那儿得了。车就搁这儿,明天再过来取。燕儿你自己打车回去吧,哥哥酒喝多了开不了车了。”
陈燕说,“我也要去!”
东子说,“我们去找小姐你去干吗,你又不是小姐。”
陈燕呸了一口,“你们怎么都这么脏啊!”转身走了。
孙大炮笑嘻嘻地拉张红的手,“红,明天我去看你啊。”
东子兀自唠叨,“下午才赢了二百多,妈的吃饭吃了我六百大元!一会儿小费强子你丫给啊!”…………..
未完待续。。。明天继续更新。。。欢迎大家收藏我们的网址 http://www.duozi.org/qg/koushu/每天更新最新的性爱故事和大家分享。